榮金燕這才認真看向小梅旁邊的莊安晴。
可不管她怎么看都覺得那只是一個小村姑而已,實在想不明白她和甄如玉這種層次的人能有什么關系。
甄如玉自是看出了榮金燕眸中的不解。
她淡淡收回落在莊安晴身上的目光,狀似無意地道:“那人認識小梅姑娘,前些日子她弟弟妹妹失蹤,她就找上了小梅姑娘,讓她求我祖母幫忙。
小梅姑娘也是個心善的,真的幫她找了我祖母。你也知道,我祖母是出了名的樂善好施,聽了就派人去找了縣太爺。”
“哦?竟有這事?那最后找到了嗎?”
“找到了,縣太爺出動了全衙門的捕快去找了。”
說著,甄如玉端起杯子淺淺喝了一口熱茶,掩住眼中神色道:“就是鎮子北邊有宅子失火的那晚,聽說,她弟弟妹妹就是在那個失火的宅子里找到的。”
話到此處,榮金燕的臉色當即一沉。
這失火的事她是再清楚不過了!
就是在走水事件之后,衙門的官差才得到了案子的重要線索,然后順藤摸瓜找到了她爹。
所以說,她爹被捉進大牢,和這家人脫不了關系!
心術不正的人就是如此,他們只會把一切都怪到別人頭上,從來都不會認為是自己的問題。
很顯然,榮金燕就是這種人中的一個。
甄如玉看見榮金燕的神色變化,知道她一定是已經想到了什么。
她放下茶杯,拿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唇上的茶水,嘆氣道:“你知道我祖母重病初愈,身體本來就需要好好將養,半點操勞不得。結果這人沒臉沒皮地去驚動我祖母,害得我祖母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。”
這幾句話純粹就是為了維護她孝子賢孫的好人設,也是為了淡化自己引出莊安晴的突兀。
不過她這點心機算是白費了,此刻的榮金燕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莊安晴身上,壓根就沒聽她說了什么。
她一定要出了心中的這口惡氣!
她不好過,她也絕不會讓促成這種局面的人好過!
......
這日,莊安晴坐著高全的牛車早早回到了圓山村。
牛車尚未駛到村口,高全便看見了解云湛焦急等待的模樣,當即就通知了坐在后面的莊安晴:“云湛媳婦,云湛來村口接你了。”
莊安晴聞言立即朝村口望去,遠遠就看見了大榕樹下坐著的熟悉身影。
只見那人坐在輪椅上,一直朝路上翹首以盼,那望眼欲穿的模樣一下就觸動了莊安晴的心。
高全感慨,“兩口子過日子就應該這樣才有滋有味。”
說話間,牛車穩穩停到了村口。
高全笑道:“云湛,全叔把你媳婦兒毫發無損地帶回來了啊,放心了吧。”
解云湛知道高全是在打趣自己,笑著點頭道:“有全叔照看著,沒什么不放心的。”
高全哈哈大笑,“你小子也學會貧嘴了,懂得疼媳婦兒就好,以后就好好過,爭取早點兒生個大胖小子,讓你爹娘在天看著也能放心。”
扔下這一句話,高全就趕著牛車瀟灑走了。
村口只剩下小兩口的身影,氣氛一下就變得詭異起來。
早點兒生個大胖小子?
解云湛覺得這提議很是不錯,開始想象自己孩子到底會像誰更多一點兒。
然而,站在一旁的莊安晴只覺得一整個大無語。
她才剛來,她才不要糊里糊涂就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全部辦完了。
她嘖嘖搖頭。
果然催婚催生從來不分朝代。
解云湛偷偷瞄了某人一眼,見她面無表情地背著小背簍往前走,美好的遐思瞬間曳然而止。
醒醒吧!連人都還不是你的呢!
解云湛心里苦,解云湛很想說,可他無處可說。
我的好胖兒,只能辛苦你再等一等了。
他默默嘆氣,驅著輪椅跟了上去,“背簍給我吧。”
莊安晴看了他的小腿一眼。
昨晚某人去把她帶回家后,腿上本來愈合得差不多的傷口又撕裂了。
她想了想,道:“你腿上的傷又加重了,我的背簍有點兒沉,不能放在你腿上,我自己背著就行。”
解云湛知道她是在關心自己,心里甜滋滋的。可他也想關心她,于是把手一伸,攔住她道:“聽話。”
他神情不怒自威,語氣不容反駁,莊安晴莫名就被這氣場驚到了。
這時他的氣場還真有解督公那味兒了。
莊安晴心里一慫,默默咽了一口唾沫,乖乖把小背簍卸了下來。
可莊安晴是一個有原則的醫者,她絕不做任何妨礙病患康復的舉動。
于是她并沒有把小背簍交給某人,而是走到輪椅后面,把小背簍穩穩掛在了輪椅的把手上。
解云湛一愣,往后看了看,確認小背簍是掛在輪椅上而不是被她背著,這才放心地驅著輪椅和莊安晴并肩回了解家。
莊安晴手上受了傷,解家一大兩小堅決不讓她來做飯。
然而莊安晴不聽,她想吃好吃的!她想下廚!
于是,最小又最能打動某人的解云月被兩個哥哥推了出去,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把某人拉出灶屋。
解云月當即噠噠噠跑到莊安晴面前,擺擺小手手,堅定道:“大嫂嫂手痛痛,不能做飯。”
莊安晴看著一臉擔憂的小姑娘,心里軟成了一汪春水。
其實她手上大都是皮外傷,過個幾天就能好,做個飯真的不礙事。
她擼了一下小姑娘的小腦袋,笑道:“真的沒關系,大嫂嫂買了肉,大嫂嫂給小月兒做好吃的肉肉,怎么樣?”
聽到有好吃的肉肉,解云月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。
然而比起她能吃到肉肉,大嫂嫂的健康更重要。
解云月努力把饞出來的口水通通咽了回去,一臉嚴肅地道:“大嫂嫂不聽話,小月兒再也不想理大嫂嫂了。”
莊安晴挑眉。
這是要耍賴了?
見莊安晴依然無動于衷,解云月眼珠子滴溜一轉,小手叉腰道:“大嫂嫂平常都讓我們聽話,可你自己這么不聽話,又怎能要求我們聽話呢?
我想好了,既然大嫂嫂受了傷可以亂動,那往后我受傷了,我也可以隨便動,我還可以去玩水。”
聽著小姑娘的威脅,莊安晴一下就想起以前同事跟她說的話——
“我讓女兒好好做作業不要玩手機,你猜她怎么著?”
“怎么著?”
“她看了眼我拿著的手機,然后一本正經地跟我說‘手機這么不好,你為啥總拿著不放?讓我別玩,那你為什么老玩?’哎呀,把我氣的!”
同事的聲音猶在耳邊,當時她只覺得同事的女兒很有意思,可如今她卻對同事那抓狂無語的感覺深有體會。
莊安晴砸吧了一下嘴,乖乖摘下圍裙投降。
解云月大獲全勝,成功把自家大嫂帶到了兩個哥哥面前。
只是新的問題來了,今晚到底誰來做飯?
看著一臉得意的一大兩小,莊安晴十分配合地遞出圍裙,“誰來?”
解云湛勾唇一笑。
他是大哥,當然應該由他來照顧他們。
想著,他當仁不讓地把手伸向那條圍裙。
兩小只小身軀一抖,立即驚呼:“我/二哥來!”
解云湛黑臉。
很好,竟敢嫌棄起你們大哥的廚藝來了?
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做飯給你們吃的?
兩小只:大哥,抱歉了。吃過大嫂做的菜,誰還想回到過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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