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孤小星的視界中,前方,是無盡恒陽只會,它們在冥眼之中呈現出灰色。
而恒山,依然在無限蔓延下去,具體又大,誰也不知。
但孤小星卻能大致計算出它的寬度,或者說是直徑。
整座大恒山,從高到低,直徑也是從小到大,而在這一段,大致是……萬里直徑!
但詭異的是,孤小星看到,有一個巨大無比,體型超過了萬里的尸體,就那么掛在恒山之上!
或者說,那具尸體是被整座大恒山貫穿,在胸口捅出了一個直徑萬里的大洞。
或許,它就是因此而隕落。
只是,因為那尸體實在太大,孤小星僅憑冥眼看不到其全貌。
但還是能隱隱判斷出,那似乎是一類仙禽的尸體。
整個尸體上散發著淡淡的熒光,這便是屬于這具尸體的冥念!
這種冥念,只有在死亡之后才會誕生,也只有孤小星在施展冥眼之后方能看見。
之前方清青的尸骸上一樣有這種冥念,但在造夢傳道之后,她冥念便徹底消失了。
最終,孤小星的目光落到了那巨大尸體前的兩人身上。
這兩人,正是炎天圣子與炎天域另一名修為達到了元嬰止境的修士。
兩人就那么靜靜站在尸體前,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。
忽然,那位元嬰止境的修士凝目微凝,轉頭看向了身后。
遠在萬里之外,孤小星猛地收回目光,心中已是掀起了滔天之浪!
可隨即,又綻放出狠辣兇光。
因為,在那名元嬰止境修士轉頭看來的瞬間,孤小星看到對方的瞳孔中,有著黑色烏鴉的影子!
陽天!
從初遇巧嫣然開始,孤小星已和陽天打過三次交道,他不會認錯,那絕對是陽天的火種爐身!
“沒想到,宰了陽天圣子,他竟然還有火種爐身在這里,簡直是陰魂不散!”
孤小星在心中暗自嘀咕,猜測對方竟然會出現在這里,顯然也是對這恒陽有所了解。
甚至,或許他們就是為了那具尸體而來!
只是孤小星想破腦袋也想不透,這陽天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“哼,不管做什么,既然被我遇到了,就絕不能讓他得逞!”
修行至今,可以說,陽天就是孤小星修行路上最大的仇敵,次次都險些至他于死地。
“這次,該我了吧!”
只是剎那之間,孤小星心中萬千心念過,有了各總猜測與決定。
“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?”昊有德看出了孤小星的異樣,不由開口問道。
在這里,就算他施展提升目力的法門,也看不到太遠。
孤小星微微頷首,道:“有大發現!”
昊有德來了興趣。
孤小星卻是說道:“我們商量個對策,先將這兩個元嬰大圓滿解決了再說!”
萬里之外。
炎天域那位元嬰止境的修士看著后方,微微皺眉,在他的雙瞳之中,各站著一只黑色烏鴉。
孤小星猜測不錯,此人,正是陽天的火種爐身!
也可以說,這就是陽天的分身!
“尊主?”炎天圣子疑惑開口。
陽天眼珠子沒動,但里面的黑色烏鴉卻仿佛是在掃視八方。
就在方才,有那么一瞬間,他似察覺有人窺探,但細感之下又什么都沒有。
最終,他微微搖頭,重新看向了前方尸體,道:“沒事。”
炎天圣子同樣將目光落到了磅礴尸體之上,眼中漸漸露出了狂熱之色,道:“尊主,此次我們若能成,是否有機會……破樊籠!?”
然而,沒有回答。
炎天圣子一怔,轉頭看向身旁,卻是發現陽天尊主的分身也正看著他。
無論是那瞳孔,還是瞳孔中的黑烏鴉,除了冷漠,再無其他。
那種眼神,讓炎天圣子瞬間墮入了無邊恐懼之中,險些直接跪拜下來,忙低頭道:“屬下多言,罪該萬死,請尊主降罪!”
陽天卻是忽然收回了目光,再次看向了前方尸體,淡淡開口:“樊籠能破,路難尋,樊籠……太小!”
“我更愿做拓荒者,趟出一條路,而不是如這具尸體一樣,掙扎了萬古,現在死后,依然還在苦苦掙扎……”
另一邊。
孤小星二人經過了一番討論之后,終于完善了方案。
其實,若是一人,孤小星還可以用封塵術剎那解決,但封塵術無法同時對兩人施展。
最后,他們決定分工合作,一人解決一個。
由于元嬰大圓滿在此地承受的壓力遠遠大于外面,讓他們戰力大打折扣,所以即便是昊有德也沒有出現什么意外。
兩人很快成功將兩人解決,接著,又快速朝著下方前進。
“快說,你方才看到了什么?”昊有德道。
孤小星將看到的簡單說了一遍,當然,他并沒有說陽天火種爐身的事,他害怕嚇跑這胖子。
要他一個人去對付陽天,還真有些心虛。
昊有德聽完后,也是神情愕然。
孤小星將他的神情看在眼里,道:“你也不知道這里的情況?”
昊有德搖搖頭,道:“我父親或許知曉,但他也沒有對我細說啊!”
兩人都不禁回想起進入第二層壁障世界后看到的一切。
恒陽,鎖鏈,恒山,被恒山貫穿的尸體,以及,此地為什么會有真龍。
甚至,在九條鎖鏈的盡頭,又是什么?
這里,有大秘密啊!
其實,孤小星要想得更多,為什么這里會有九冥山方清青的尸體?
當初在大夢中看到九冥山崩碎時,那具飛出的黑色棺槨,是棺爺和方清云嗎?
如果是,那為什么他們會在樊籠世界。
這樊籠世界,到底又是什么?
甚至,老村長,那只骷髏大手,又是什么?
乃至是……孤小辰!
為什么他會認識自己,還叫自己小六?
生滅是什么,浮塵又是什么?
這里面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,但孤小星完全理不清,無數謎團就如巨石壓在他的心底。
“等等,先停下,再進去就有可能要被發現了!”
忽然,孤小星抬手制止了想要繼續前進的昊有德,兩人在距離尸體的千里之外停下。
這種什么都看不見的感覺讓昊有德有些憋屈,道:“還有什么好等的,你我合力,鎮壓那兩人問題應該不大!”
孤小星心中冷笑,覺得一會若是動手,勢必要讓這死胖子去對付陽天的火種爐身,讓他看看問題到底大不大。
不過表面上孤小星還是一副認真之色,道:“我想知道,他們究竟要做什么!”
“行吧行吧!”
昊有德有些無語道,不過其實他也好奇,“你別光顧著自己看,讓我也瞧瞧啊!”
孤小星看了他一眼,有些嫌棄,但最后還是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,以神念將自己所見的傳遞過去。
只不過在昊有德看到的畫面中,沒有炎天圣子兩人,這倒不是孤小星故意不讓他看。
而是孤小星自己都沒有去關注那兩人,他怕再次被陽天察覺到端倪。
他的所有注意力,都放到了那具尸體上!
如此近的距離,孤小星終于確定,這就是一具仙禽的尸體,像是一只朱紅色的大鳥,被釘死在恒山之上。
“這……有點像傳說中的朱雀啊!”
孤小星腦海中傳來昊有德驚駭無比的聲音。
“朱雀?”
“不錯,傳聞中的仙禽,與真龍同處一個時代,都是絕強的上古兇獸!”
“這只朱雀明顯已經成年,生前修為必定遠超化神之上,看樣子它似乎是被恒山鎮壓而死!”
“我滴個乖乖,驚天大發現啊!”
聽著昊有德的話,孤小星也是暗自心驚,心中震撼難平。
并且,他還發現了一個問題,這只朱雀,似乎……剛死不久!
或許,它的殘軀已經在這恒陽中被焚燒了萬古,看上去像是死了很久很久。
但孤小星憑借其身上的冥念,還是判斷出,這只朱雀,真的沒死多久!
這一發現,瞬間就讓孤小星聯想到了什么。
莫非,樊籠的二次震蕩,就與這朱雀的死有關?!
很有可能!
孤小星心神狂跳,更為凝神地去看朱雀尸體。
冥眼之下,整具尸體的冥念在緩緩游動,因為朱雀的尸體實在太大,孤小星之前還沒有太過在意。
可現在看來,那些冥念在緩緩游動間,就仿佛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,又像是結成了一個什么奇異陣法。
而在那旋渦的中央,在朱雀殘軀的體內,孤小星看到了一抹極其微弱的光!
那是?
孤小星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,那是……生命的微光!
在孤小星施展冥眼的時候,萬物都呈現出灰色,唯獨生命與冥念會呈現出光。
但這兩種光是不一樣的,就好比生與死!
此刻在朱雀的體內,孤小星就明確看到了一抹生命之光。
雖然這抹光芒還極其微弱,但在無盡冥念的環繞下,又在緩緩增強。
漸漸,孤小星心中已經有了答案。
那是……一枚卵!
一枚正在由冥念孵化的卵!
一瞬間,孤小星就想通了,陽天所圖謀的,大概率就是這枚朱雀卵!
一旁的昊有德,因為所見之景都是由孤小星的神念演化而成,所以他看不到冥念,也看不到里面的朱雀卵。
但他也有發現,并且,同樣是大發現!
“我去,那是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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