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的搭檔見狀,匆匆結束了直播。
盛又夏的秘書走了過去,很是生氣,“你怎么亂說話啊?之前怎么吩咐你的,故意的嗎?”
“我的臉,你們的產品肯定有問題,為什么我會這樣?”
主播四下找著自己的包,臉上不光紅,還腫了起來。
她的搭檔也很光火,“你瘋了嗎搞這種事情出來,我們是要賠償的。”
“說錯話的是我,我賠錢,行了吧!”
女主播拿起放在邊上的香奈兒包,要走。
盛又夏攔住了她,“送你去醫院看看吧。”
女人目光有些閃躲,“不用了,我有點累,想回去睡一覺。”
“你這臉不看不行,會毀容的。”
“我家里有藥,吃兩顆就好……”
女主播從盛又夏的身邊經過,卻被她緊握住了手腕,“吃了藥就能好?難不成是吃壞東西過敏了?”
“沒,沒有,就是用了你們的產品……”
盛又夏深吸口氣。
傅時律站在一邊,嗓音清冷地開口,“那簡單,去趟醫院,一查就知道。”
“我不去……”
傅時律的聲音變成了極度的冰寒,“你以為這是你能決定的事?誰讓你這么干的?!”
他視線轉向了盛又夏,“趕緊報警。”
女主播嚇了跳,“報警?”
屋內的另外幾名員工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,“能報警嗎?這樣不是把事情鬧大了嗎?”
“只有警方出具了通報,才有信服力。那么多雙眼睛看到她用了你們的產品之后,臉毀了。但事實是不是這樣呢?倘若她是因為故意吃了什么而過敏呢?”
傅時律才不相信什么巧合。
盛又夏拿出手機報了警。
女主播臉色變得煞白。
警察過來后,直接將人帶去了醫院。
盛又夏在去的路上,有些后悔,“早知道不搞這些了。”
“除非你們的新產品永遠不上市,有心人想要搞你,會找各種辦法。”
比如買回去后,發幾張爛臉的圖,再讓各大營銷號幫忙造勢,照樣能起到今天這樣的作用。
這就是商戰,殘酷而下作。
醫院那邊很快有了結果。
主播那張紅腫的臉跟用的東西沒關系,是因為她對芒果過敏,但她早上喝了一整杯的芒果酸奶。
只是在直播間懟人的事,她打死都不承認是受人指使。
被迫的壓力之下,她發了微博,為自己不當的言行道歉,也說明了臉上只是過敏,而非盛式的產品有問題。
緊隨其后的,是警方的通報說明。
輿論一下控制住了,但造成的損失也是巨大的,且難以挽回。
盛家一波還未平,直接又被卷入了海底。
*
公司臨時召開董事會,盛又夏剛出醫院,就接到了電話。
傅時律要陪她一起去。
“我出面,會比你一個人去面對要好。”
盛又夏迎著太陽,眼睛微微地瞇起,“不用了,我不能每次都靠你,我既然接管了盛式,我就不能讓它死在我手上。別擔心我,我沒事。”
傅時律不放心,只是手機又響了。
他看眼來電顯示,又是醫院的急診。
“你快去忙吧。”盛又夏著急要走。
傅時律邊接電話邊跟著盛又夏走了幾步,他匆忙掛斷通話后,走到了盛又夏的跟前。
盛又夏沖他看眼,眼神猶豫下,“抱抱吧。”
她伸出雙手。
傅時律上前將她攬進懷里,她靠著他的肩膀,手掌緊緊地擁在他背后。
“好點了嗎?”傅時律輕問聲。
盛又夏閉緊眼簾,只有這么一刻,短暫的幾秒鐘,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。
盛又夏拍拍他的后背,“加油加油,一起加油。”
“有什么情況隨時通知我,我可以幫你的,我也想幫你。”
“嗯。”
盛又夏輕應聲,她如果解決不了,一定會開口的。
兩人在門口分開,傅時律醫院那邊催得也很急。
市區高架路段發生了重大車禍,不少人被送到了華興醫院。
傅時律趕到時,急診室內忙成一片,外面是守著的家屬,哭喊聲充斥在走廊間。
他換上了白大褂,剛要進去,就被一個年輕的女人給拉住。
“你是這兒的醫生嗎?救救我女兒,救救她。”
護士著急要帶著傅時律進去,“你先松手,這是我們傅主任,是最好的眼科專家,你放心吧。”
“你一定要救活我女兒,花再多的錢都無所謂……”
傅時律走進急診區,才看到情況有多嚴重。
不少重傷的病人躺在床上,正在急救。
“剛才那人的女人呢?在哪?”
護士沖著傅時律搖了搖頭,“送來的太晚了……”
傅時律眼皮輕跳下,“還沒跟她說?”
“宋醫生剛出去了,小女孩挺可惜的,哎。”
“傅主任,這里!”另一張病床前,一名醫生沖他招了手。
傅時律過去看眼情況,“這個要馬上去手術室,趕緊通知上面一聲。”
“是。”
傅時律跟著病床一塊出去,這臺手術還要他親自操刀。
剛到外面,方才的那名媽媽就快步跑來了。“為什么沒有救我女兒,為什么要救別人?”
她看看病床上的人,“她沒有我女兒傷得重,為什么不好好救我姑娘?”
宋醫生在邊上解釋,“你女兒送來的時候就已經……”
傅時律推著那張病床快步走向電梯。
身后,是女人的哭喊,“你們收了錢,是不是?肯定是這樣的!”
進了電梯后,護士輕嘆口氣,沖傅時律看眼。
“傅主任,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傅時律一語未發,靠著電梯墻。
他盯著病床上已經陷入了昏迷的年輕人,眸子內依然堅定,但卻又蒙了層薄薄的說不明的情愫。
一次次的寒心,心都快變得麻木掉了。
做完一臺手術出來后,傅時律想要回辦公室,卻被先前那名護士叫住了。
“傅主任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您還是直接回家吧,那女孩的家人都來了,去門診堵你了。”
護士替他覺得不值,“這關您什么事啊?這些家屬是不是都瘋了啊?”
這樣下去,哪家醫院還敢隨便接收病人呢?
為什么要這樣。
傅時律沒有出面,徑自去了停車場,剛到車上,他就給盛又夏發了條消息。
“你那邊怎么樣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