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驕只露出了一雙眼睛,還故意的將自己的身子退到了椅背上,借著其他幾個女子的身子,遮掩著自己。
謝氏坐到了右邊主位的椅子上。
陸鈺愣了一下,坐到了左邊,單手支撐在扶手上,整個人都懶洋洋的,抬頭望著天花板,似乎開始了神游。
廳中的眾位小姐紛紛起身行禮,楚天驕也混跡其中,敷衍的行了個禮。
楚天驕覺得奇怪。
在離國,左為尊。
謝氏即使只是繼妃,也算陸鈺的長輩,為何卻偏偏將左邊尊位讓給了陸鈺?
楚天驕偷偷觀察,發現這位南寧王妃,還真是年輕,看上去比陸鈺大不了兩歲。
只聽見謝氏露出與自己年齡完全不符的慈和笑容,壓了壓手道:“眾位小姐免禮,都入座吧。”
那位帶楚天驕進南寧王府的胡小姐,此時退到了楚天驕的身邊。
楚天驕樂得多一個人掩護自己,一把將胡小姐拽到了自己的前邊座位。
謝氏繼續說道:
“今日請大家來,主要是為了賞花,咱們這就去院子里逛逛,這八月的桂花,可是開得真香。
到時咱們就以桂花為題,各位小姐各展才藝,做個詩或畫個畫什么的,都行。
世子今日也有雅興,到時請世子品評一二。”
陸鈺臉上毫無表情變化,繼續盯著天花板神游太虛。
楚天驕卻厭煩的撇了撇嘴,心道:“這南寧怎么跟上京一個味道,開個花會還要比拼才藝?是了,人家這是在選妃,當然要看才藝了。”
想到這,楚天驕心中更加的煩躁,狠狠的瞪了陸鈺一眼。
陸鈺似乎有所感應一般,突然把目光從天花板移到了廳中,掃視了一遍廳中的這些小姐們。
這可把那些小姐們激動壞了,紛紛含情的回望,有大膽的,還沖著陸鈺眨眼睛。
胡小姐滿面潮紅的渾身顫抖著,嘴里小聲念叨著:“世子看過來了,看過來了……”
也許是胡小姐的動靜太大,引起了陸鈺的注意,陸鈺的目光,還真就看過來了。
陸鈺眉頭皺了皺,他看見一個傻子一樣的女子身后,躲著一個人。
只能看見那人的半幅裙子和腳,那位小姐大半個身子都躲在前面那個傻子身后,陸鈺有些好奇,偏了偏頭。
陸鈺只看見一把團扇。
這人是故意在遮掩面容,陸鈺心中冷笑:欲擒故縱!還是個挺有心機的女子。
陸鈺以為楚天驕是想引起他的注意,頓時失去了興趣,繼續抬頭望向了天花板。
梁珊珊看見陸鈺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,反而看向了胡小姐的方向,臉色大變。
撕扯著手中的手帕,低罵了一聲:“狐媚子!”
這時,謝氏招呼大家去花園賞桂花。
花園中早已經布置妥當。
滿園子的桂花飄香,甜得膩人。
一排排長案上,放著各色糕點小食和桂花酒。
楚天驕始終跟在人群的后面,避開陸鈺。
她原本今日來,是準備找陸鈺的,結果知道陸鈺選妃后,心里就不爽了,不想跟他相認。
當大家都開始作詩作畫時,楚天驕躲在了一棵桂花樹下,端了一盤糕點在吃。
別說,這南寧王府的糕點,做得還挺不錯。
楚天驕一大早出門,沒有來得及吃早飯,早就餓了。
胡小姐看見了楚天驕,跑來拉她:“什么時候了,你還有心情吃?楚小姐,你幫我看看,我這首詩做得怎么樣?”
楚天驕抬眼一看,差點沒噎著。
什么狗屁玩意兒啊?
她雖然也不太會作詩,但好歹也是青松社的社長,見慣了王星然她們的佳作,品評還是會的。
但胡小姐這個詩,她感覺自己真不知道怎么點評了:
“黃花藏在綠葉中,好似玉上戳了孔。香飄十里人人愛,風一吹來轉瞬空。”
胡小姐滿眼期待的望著楚天驕。
楚天驕只好忍著心悸口不對心的夸贊道:“好詩!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吟桂花的詩了。趕緊的拿去給世子看吧。”
胡小姐聞言,高興得手舞足蹈,自夸道:“我也覺得我這詩前無古人后無來者。楚小姐,你等著,我這就拿去給世子看。”
陸鈺半躺在一張涼榻上,手中端著一杯酒,半瞇著眼睛,像一只慵懶的狐貍,冷眼旁觀著那些女子沖著他搔首弄姿。
胡小姐興沖沖的將自己的詩作奉上。
陸鈺直接揉做了一團,當做個球,投擲到了前面的長案上的果籃中。
胡小姐臊得慌,正要哭出來時,陸鈺說:
“去撿回來。”
胡小姐一愣,沒明白什么意思。
陸鈺指了指果籃里的紙團。
胡小姐以為他是剛沒看清自己的大作,要重新看一遍,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撿了回來。
陸鈺接過已經被胡小姐抹平的詩稿,又揉成了一團,再次投向了果籃。
胡小姐張大了嘴,完全不明白陸鈺這是在做什么。
陸鈺又說:“去撿啊!”
胡小姐這才恍然大悟,世子這是在把她當狗溜呢!
胡小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跑回了楚天驕所在的那棵桂花樹下。
楚天驕趕緊的隱藏身形。
胡小姐撲在楚天驕的肩膀上哭道:“世子太可惡了!”
楚天驕剛才將陸鈺溜胡小姐的那一幕都看在了眼里,她覺得今天的陸鈺確實有些不一樣。
這時,謝氏領著梁珊珊走到陸鈺跟前,介紹道:
“世子,這位就是梁州牧的侄女珊珊。
梁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是咱們南寧城中數一數二的大家閨秀。
梁小姐剛做了一首詩,想請世子品評一二。”
陸鈺眉眼都沒抬一下,冷聲拒絕:“不感興趣。”
梁珊珊此時低眉垂眼,含羞帶怯,沖著陸鈺福了一福道:“聽聞世子的琴笛雙絕,不知珊珊可否邀請世子與我合奏一曲?”
陸鈺抿了一口酒,一把扯住梁珊珊的裙擺,用力一拉。
梁珊珊站立不穩,撲到了涼榻上。
陸鈺狷狂不羈的挑著梁珊珊的下巴調笑道:
“談什么琴?搞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幌子作甚?你不就是想爬我床嗎?本世子成全你。
你看是在這還是回我院中?”
原本喧鬧的院子頓時鴉雀無聲。
所有人都錯愕的看向陸鈺。
楚天驕氣得捏緊了拳頭,暗罵了一聲:“禽獸!”
她是真沒想到回到南寧的陸鈺,是這副樣子。
看來,男人真的沒有一個好東西。
白瞎了她跑這么遠來,還以為他會有危險,想來救他。
救什么救?
人渣!建議當場去世。
就在楚天驕把拳頭捏得嘎嘣脆響的時候,梁珊珊已經掙脫開了陸鈺的懷抱。
她此時羞憤交加,這個南寧王世子是個什么東西?居然敢把她當成妓子般調戲?
梁珊珊哭著跑掉了。
其他的那些小姐們,此時看陸鈺,也沒了最初的熱情,紛紛向謝氏告辭。
胡小姐也走了。
臨走時,還抹了一把淚。
誰都沒想到,之前看上去神仙般的世子,在好看的皮囊下,如此齷齪。
院子里只剩楚天驕和幾個還心存幻想的小姐沒走。
為了不暴露,楚天驕偷偷的往深處溜。
謝氏氣得滿臉通紅,指著陸鈺罵道:“你故意的!”
陸鈺哈哈大笑,挑釁的看向謝氏:“母妃,可不是我不愿意的喲,現在整個南寧城,怕是沒人肯嫁給我了吧?”
等到陸鈺回到自己房間時,迎面一個拳頭向他襲來,只聽一人罵道:“畜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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