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幾日,楚天驕都在為海神節當日的行動做準備。
楚天驕每天早出晚歸,沒空上課,這讓玄清道長的臉色,陰郁了下來。
這一晚,楚天驕又回來晚了。
一進院子,李匡和清風就擔憂的向她報訊。
“小師妹,大事不好。師尊生氣了,你可能要挨罰了。”
李匡將一件軟甲遞給楚天驕。
“小師妹,這是我護身的軟甲,你穿上。萬一師尊打你,你千萬別運氣抵抗。若他老人家發現你運氣抵抗了,受的就不是外傷了。”
楚天驕曾經在黟山的祖師洞,見過玄清道長用拂塵抽打李匡,不禁也打了個寒顫。
清風也悄聲叮囑楚天驕道:“小師妹,師尊打你時,你千萬別大聲哭,你哭得越大聲,師尊越生氣,便不會停手。
你也不能不哭,不哭他會以為你心里有怨氣,還是會打你。
最好就是你只流眼淚,不要嚎。”
聽著兩位師兄傳授著挨打經驗,楚天驕慌忙回到自己的屋子,拿了個包袱出來。
又去廚房,端了一碟糕點,才去見玄清道長。
玄清道長盤坐在榻上,閉著眼,根本不看楚天驕。
“師尊,這是我特意讓鳳乙給您做的糕點,您嘗嘗味道可還行?”
楚天驕早就發現了,自己新認的這位師尊,雖然不準清風吃甜食,自己卻非常的愛吃甜食。
聽到楚天驕的話,玄清道長依然沒有睜眼,直到楚天驕捧著桂花糕,放在了他的面前。
一股香甜的味道,鉆進玄清道長的鼻子。
玄清道長的面皮抽了抽,睜眼叱道:
“拿開!
我知道你俗事繁重,為師也沒要求你日日呆在我身邊學習,但你與我約好了今晚聽課,為何卻失約了?”
楚天驕自知理虧。
如果不是為了給自己授課,玄清道長應該已經帶著清風和李匡,回離國了。
自己卻每日不見人影,這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。
“師尊見諒,徒兒確實有件大事在處理,回來晚了,徒兒認罰。”
玄清道長教徒一貫嚴厲,雖然考慮到楚天驕這個關門弟子是女娃娃,特殊對待了一些,但卻不愿一直縱容楚天驕。
他的拂塵剛舉起來,就聽楚天驕說:“師尊,您等等,我有件禮物送您。”
說完,楚天驕從身后拿出一個包袱放在了榻上。
打開包袱后,露出里面一件嶄新的紫色道袍。
“師尊,這是我昨夜熬了個通宵,親手為您縫制的,您試試,可還合身?”
玄清道長舉起的佛塵放了下來,詫異道:“你每日忙得腳不沾地的,竟然還熬夜給我做道袍?”
楚天驕舉起自己的雙手,露出十個指頭給玄清道長看。
“師尊,真的是我親手縫制的,您看,我的手指頭都被戳破了,都是針眼。”
玄清道長看了看那滿是傷口的十指,面色柔和了下來。
“為師沒有懷疑你找外面的繡娘替做的,看這針腳如此……別致(奇葩),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。”
楚天驕訕訕道:“徒兒不善女紅,幸好學醫時學過施針,本來以為道理差不多,結果實施起來,才發現差得太遠了。”
玄清道長心中一暖,嘆道:“難為你有這孝心了!”
楚天驕前兩日就發現玄清道長不高興了,她還指望著人家幫她壓陣,真把玄清道長惹怒了,不管她了怎么辦?
于是她便想出了這苦肉計,連夜縫制了件道袍,將自己戳得十指都是傷。
在楚天驕的伺候下,玄清道長披上了那件新道袍。
別說,還挺合身的。
“師尊,等我練好了針法,每年都給您做新的道袍。”
玄清道長更覺這個徒弟貼心,柔聲道:“徒兒,你是做大事的,別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了。”
楚天驕義正言辭的反駁:“伺候親長,給我最敬愛的師尊縫制道袍,怎么能算小事呢?”
聽了這話,玄清道長之前的那點怒氣,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“哈哈哈,為師收了七個徒弟,就屬你這猴兒最乖巧最有孝心。
來來來,為師看你每日清晨都在練臂力,可是想開你楚家那把殘月彎弓?
為師來教你如何將內力集中到雙臂之上,這樣你不用將雙臂練粗,就能開弓了。
女孩子家家的,雙臂練得比大腿粗,將來還怎么嫁人?”
楚天驕聞言心中一喜。
她其實也很苦惱這事。
拉開殘月彎弓,已經成為她的執念。
可她畢竟是女孩子,真的不想像她爹和大哥那樣,將雙臂練得那么粗。
師徒二人其樂融融的開始了授藝。
屋外的李匡和清風一直豎著耳朵在偷聽屋里的動靜,等待著楚天驕挨罰。
“三師兄,如果小師妹受不住痛哭出聲,咱們就沖進去替她求情吧?”
“她不會哭的。不過咱們如果聽到師尊大聲斥責小師妹時,可以沖進去求情。
六師弟,小師妹是女孩子,咱們不能讓她一人受罰。”
“三師兄,我不想挨打……”
“六師弟,做師兄的,要講義氣。”
“三師兄,我以前挨師傅打的時候,你怎么不講義氣?”
“……”
兩人等了半響,并未等到楚天驕哭,也沒等到玄清道長怒斥楚天驕,反而聽到了玄清道長的笑聲。
李匡和清風面面相覷。
“三師兄,小師妹不會對師尊用了美人計吧?”
“胡說!小師妹比咱們聰明,應該是用了苦肉計……”
“師尊偏心,我也常用苦肉計,對師尊沒用。”
“哎,六師弟,你是不知道咱們這位小師妹有多強……”
楚天驕前世得到過一本內功心法,念給玄清道長聽后,玄清道長認為比云中觀的內功心法更適合女子修煉。
楚天驕的內力經過近一年的苦練,略有小成。
但是她不懂如何運用。
玄清道長便主要教她運用的法門和訣竅。
“徒兒,你楚家原本練的都是外家硬功,在戰場上,遠比內功有用。
不過因你是女子,力氣上永遠比不上男子,你輔修內力,是對的。
只是內功修習起來,進展緩慢,你用一年的時間,能修習到這個程度,已經算是奇才了。
內外兼修的法門訣竅,你可以多跟你三師兄探討,你倆走的路子,是一樣的。”
楚天驕想起了當初在上京城,第一次見李匡時,兩人因青松社與太學的對戰,各代表一方比騎射。
李匡那日射出的箭,便裹挾著一股霸道的內力,將楚天驕射出的箭撞飛后,還能射中靶心。
這箭術,楚天驕很佩服,她也想學。
“師尊,我知道了,我會向三師兄請教的。”
傳授完雙臂運功的法門后,玄清道長便趕楚天驕回去早點休息。
滿心疑惑的李匡和清風也進來給玄清道長請晚安。
對待這兩傻徒弟,玄清道長只冷冷的嗯了一聲。
但當楚天驕給玄清道長道晚安時,師兄弟二人偷瞄玄清道長,看見玄清道長滿臉慈愛的對楚天驕說:
“乖徒兒,為師也知道你身負重任,來東夷定是有必須完成的事。后面幾日,為師就不授課了。你有想知道的,自己來找我問吧!”
楚天驕聞言大喜,她確實是有些忙不過來,但又怕玄清道長提前離開,所以逼著自己抽時間聽課。
“謝謝師尊!師尊您真好!”
玄清道長笑著揮手,對三人說:“都退下吧!”
三人出了房間,站在院子里。
李匡有些嫉妒的憤憤道:“上次我對師尊說‘師尊你真好’,他竟然叫我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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