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春日的朝陽灑在剛剛躥出新綠的枝條上,吳家大院內,一片繁忙。
廚房里,胖廚娘剛剛將給主子準備的早餐做好,自己這才有了點空閑,用水瓢從水缸中舀了一瓢水,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口。
這水缸里的水,是自家井里的井水,味道甘甜清冽,每日清早,廚房都有專人從水井中打水,將水缸灌滿。
下人們沒那么講究,渴了就直接這么喝了。
姜姨娘的丫鬟小紅來拿早餐食盒。
碰上了夫人的大丫鬟彩蝶。
兩人難免又斗了幾句口角。
聽那意思,似乎是昨晚吳家老爺,歇在了姜姨娘的房中,小紅想將老爺的早飯,一起拿走。
可夫人的大丫鬟彩蝶卻認為這不合規矩,老爺一般都是在夫人房里用的早膳。
最終,還是彩蝶獲勝,將老爺和夫人的食盒一起拿走了。
吳家老爺在姜姨娘的伺候下,換好衣服,出到外間,正巧看見小紅提著姜姨娘的食盒回來。
看小紅噘著嘴,調侃道:“小蹄子,你又去招惹彩蝶了?你家老爺在哪吃不是吃?”
小紅其實早就跟吳家老爺有了一腿,一邊擺飯,一邊撿了一小塊芙蓉蒸糕,喂到了吳家老爺的嘴里。
吳家老爺趁機含住了小紅的手指,聽到姜姨娘的腳步聲后,才吐了出來,贊道:“甜!”
吳家老爺最后還是去了夫人的院子里,用完了早膳。
等主子們都用完了膳,才輪到下人們進餐。
這時,廚房里的胖廚娘,已經感覺到了不對,她捂著肚子,對旁邊看火的粗使丫頭說:“小梅,我在這看著,我去上個茅廁。”
胖廚娘打響了吳家的第一槍!
而后,接二連三的人,開始奔赴茅廁。
吳家老爺也沒能幸免。
他霸占著恭桶不肯起來,被他家的夫人擰著耳朵,提了起來。
吳夫人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,隨著一連串的噼啪聲,終于解放了……
吳家老爺提著褲子抗議:“臭婆娘,我還沒拉完呢,快起來……哎喲,肚子又疼了!”
吳夫人惡狠狠的罵道:“吃你不記得回來,拉你倒記得回來了?去,去,去,你到姜姨娘那邊吃去!”
吳家老爺生得干瘦,還真擠不過壯實的吳夫人,只得提著褲子,直奔姜姨娘的廂房而去。
誰知道,姜姨娘那邊,也沒有空位了。
吳家老爺一個沒忍住,終是躥了一身。
短短半個時辰不到,整個吳家,到處為搶占恭桶,大打出手。
吳夫人甚至為此,將自己的房間門堵上了,將“恭桶保衛戰”,提高到了戰略高度。
整個吳家,都被那股味道籠罩。
惡臭味,甚至飄散到了大街上。
如此的情景,同時還在陳家、吳家和龐家上演。
龐家是醫者世家,龐百壽第一個意識到了,有人給他家下藥了。
他命下人趕緊的熬制止瀉的藥物,可這時候,整個龐家,就沒有能穿上褲子辦事的下人。
好不容易老管家堅強的一邊串稀,一邊取來了家里儲備的藥材,將藥熬上了。
等龐百壽喝下去后,菊花不僅沒收緊,反而壓力倍增。
一個沒把控住,噴射而出,后坐力推著龐百壽轉了三圈,撲倒在了老管家的身上。
而后,兩人一起“噗,噗,噗……”
這種情形,在吳、周、陳、龐四家,持續了一個時辰,才稍有減緩。
龐家自己是醫者,卻看不好這病癥,只得派稍微癥狀輕點的下人,上街請醫館的大夫,上門看診。
其他家更是四處找醫館。
可惜,他們忘記了,甘州三分之二的醫館,都在他們的陰謀策劃下,已經閉館了。
家丁們在醫館的外面拍門。
可這兩天,每天都有著急的病人在醫館外面拍門。
這些閉了館的大夫,早就習慣了。
他們不會開門,嫌煩的,甚至根本醫館就沒人。
這些家丁只得去小醫館請大夫。
可這兩天因看病緊張,不少的百姓,從半夜就開始在小醫館外面排隊,等著就診了。
等著看病的百姓,如何肯讓這些人插隊?
這些家丁想擠進去請大夫,卻被紛紛的打了出來。
最后,誰家都沒能請到大夫,灰溜溜的回了府。
“什么?請不到大夫?”
“怎么可能,隴城那么多的醫館,一個大夫都請不到?”
“都什么時候,快找人去通知龐百壽,讓他讓那些醫館都復工。”
“什么?龐家也在請大夫?”
“龐家自己就是大夫,他們自己治不了嗎?”
“全城其他人都沒事,就我們四家中了招?”
……
這四家,之前無力互通消息,不知道別家也出現了“竄稀潮”,還沒懷疑到楚天驕的身上。
等這些出去找大夫的家丁,在各家醫館門口碰見后,回去一說。
吳、周、陳、龐這四家,都猜到了是楚天驕搞的鬼了。
“楚天驕,你太無恥了!”
龐百壽仰天咆哮。
因為太用力,感覺菊花又松弛了一下。
其他三家的家主,請不到大夫,都派人到龐家來問,龐家能治嗎?
龐百壽好歹也是岐黃會的前任會長,他感覺自己肚子基本拉空了后,癥狀減輕了。
經過分析,他懷疑是水井被人下了毒。
他讓下人去街上買水回來,先不用家里水井中的水。
果然,如此熬出來的藥,似乎能起到一點作用。
他有信心,給自己一點時間,他一定能試出合適的解藥,徹底治好大家的腹瀉。
他對其他幾家派來的人說:“無妨,先不要喝家里的水,等我研究好藥方,就派人給你們各家送去。”
各家家主果然聽話,都上街買水。
肚子拉空以后,大家都覺得癥狀輕了,人像活過來了一般。
到了中午,各家開始用街上買的水熬粥,做午膳。
肚子都拉空了,身體受不住啊,總要吃點東西吧。
誰知,剛剛吃過飯以后,早上的情景再度上演,各家又打響了“恭桶爭奪戰。”
王庭一直呆在州牧府里,聽到派出去的探子,回來向楚天驕匯報情況,笑得喘不過氣來。
“哈哈哈,楚天驕,你這辦法可真夠缺德的!”
楚天驕一本正經的否認:“這辦法不是我想的,是阿鈺想的。”
王庭覺得合理:“也是,這么缺德冒煙的辦法,也就阿鈺這壞小子,才能想出來。
不過,你下的這瀉藥,不會真被龐百壽破解吧?”
楚天驕搖頭:“不會,我這‘竄稀散’,乃是獨門秘制,只要他們吃東西,就會接著拉。
沒我解藥,則必須拉夠三天三夜才能逐漸止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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