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乍然一聽沒反應過來：“嗯，你知道就好，紀家這個助力我們得不到，也不要讓皇帝得到……”
喝了一口茶，太后才猛然意識到自己漏了什么關鍵信息。
她猛地抬頭，目光如利刃地射向了慕琛：“琛兒，你方才說什么？”
慕琛卻沒有回避她的視線，深沉地道：“母后，兒臣已經決定，今后要和紀靈笙舉案齊眉，母后，這不正是你所期盼看到的么？”
太后聽罷，只覺得心頭一梗。
她沉下了臉：“哀家是希望你降服紀氏，將紀家這股勢力收歸于王府，紀翰毅對皇帝的重要性不言而喻，若是你能讓紀家暗中投靠你，日后行事會方便百倍！
“可是琛兒，你不要主次顛倒，在你和紀靈笙之間，主導人必須是你，紀靈笙只能是乖乖聽你吩咐的那個人！”
慕琛設想了一下那樣的場景……
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。
竟然是本能地排斥這個想法……
“母后，此事兒臣自有主張，就無需母后操心了。只是，如今王府側妃已逝，紅拂又落了胎，母后那邊可還有合適的人選，兒臣如今年紀不小，卻還未曾有一個子嗣，鎮北王府也是該迎新人了。”
慕琛從善如流地提出了納妾的請求。
這倒是讓太后安心了許多。
不管她兒子對紀氏是否有情，但起碼沒有失去理智，還知道主動納妾。
“行了，用得著你來教哀家做事，自從知道藺氏死了，哀家就已經在替你張羅了。”
說到這里，太后面上閃過一絲惋惜。
“本來還想著你帶回來的那個紅拂，若是真的有福，或許能為你誕下一個長子，即便只是庶出，但總歸是你的血脈親生……可沒想到這賤婢如此福薄，連個孩子都保不住，簡直就是個廢物！”
話雖如此，太后對于紅拂的落胎也并不是很失落。
畢竟根據去了王府看診的章太醫所說，那賤婢落下的胎兒是個女嬰。
再聽到自己的母后提起紅拂，慕琛心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了。
曾經的他，聽到太后話語間如此貶低紅拂，必定是怒意勃發，直接和太后頂撞起來了。
但此時，慕琛卻只是心里泛起一點漣漪。
沉默半晌，他道：“母后，此事并不能全怪紅拂，她和藺氏都有錯。”
“哦，就只有她們有錯，紀靈笙那小丫頭片子就沒錯了？”太后微微著惱，“哀家可告訴你，紅拂落胎一事，雖然查出來是她自己作孽，但要不是紀靈笙行事太過霸道，逼的紅拂狗急跳墻，說不定她還不一定走到這一步。”
“紅拂自己作孽？”慕琛愣住了，他倒是不知道這事兒怎么跟紅拂作孽扯上關系了，難道是指紅拂得罪紀靈笙？
太后挑眉，“你不知道？”
她是在后宮里殺出一條血路的人，對于后宅女人那些勾心斗角的伎倆自然是一清二楚，在知道紅拂落胎的經過，以及胎兒是個女嬰后，她就心生懷疑。
于是太后偷偷派人去王府調查了，并且還從紅拂居住的小院里，找到了墮胎藥的藥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