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念的話有些重,江圓圓一瞬間臉色都白了。
不只是她,就連周圍的同學看著顧念的眼光都有些瑟縮。
此前校霸的傳說大家只是聽聽便好,雖然有先入為主的害怕,但一直都沒有領略過。
又加上顧念平時白天都趴在桌上睡覺,也從未和蘇晚之外的人說過話,所以同學都沒有直面對上他過。
這一開口,妥妥的就是兇惡的壞人模樣,令班級同學看著江圓圓的目光都含著同情。
看著蘇晚的目光就更加復雜了。
同情中還透著些可惜。
蘇晚并不想顧念在大家的眼中始終是那個兇惡的校霸形象,明明……他只是一個不太善于表達的兇巴巴少年罷了。
“你、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?不要以為你是校霸,就可以為所欲為!”江圓圓眼睛都紅了,但怕歸怕,還是勉強說出了自己的觀點,只是肉眼可見的渾身都有些微微顫抖。
顧念眼神陰鷙的在周圍看了看。
被恐懼、害怕、厭惡的眼神包圍,令他已成習慣。
整個教室都靜了下來。
“江同學,顧念其實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人,我覺得你誤會他了。”這是嬌兔子的聲音。
顧念偏頭看她,語氣有些不耐煩:“你跟她解釋什么?”
蘇晚軟軟的拉了拉顧念的袖口,輕輕說:“我沒有解釋啊,明明顧念你就不是那種人,我只是在說一個……一個事實。”
因著蘇晚這句話,讓江圓圓緊繃的心松了不少。
她不敢去看顧念,只能臉色發白的看著蘇晚:“蘇晚,你、你真的這樣覺得?”
蘇晚理所應當的點點頭:“對啊。”
她皺眉想了想,臉上還是帶著那般軟糯的笑容,似乎一點都沒有被顧念剛剛的語氣嚇到,反倒有些習以為常,自自然然的說:“江同學,我知道你是想要為我打抱不平。”
“你、你之前也說過,因為聽信了傳聞所以對我有些討厭,”蘇晚睫毛輕輕顫了顫,江圓圓感到她內心的忐忑,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過分,她剛想解釋兩句,便聽見蘇晚接著說,“你說你覺得自己錯了。”
“但是……你對顧念先入為主的印象,不也是錯了嗎?”
“顧念雖然說話不太好聽,但是……但是他說的倒也沒有錯。”
“江同學,”蘇晚抬眼看著她,一張小臉有些微微漲紅,顯示出她內心的不平靜,“你沒有仔細調查,就得出他脅迫我的結論,是不理智且不禮貌的。”
江圓圓被蘇晚的話說得一陣臉熱。
她剛剛才對蘇晚說因為自己輕信傳言所以對她誤會很多,轉頭又馬上因為聽信傳言對顧念厲聲質問。
和蘇晚說的一樣,她確實是不理智且不禮貌的。
江圓圓直到現在才覺得自己真的挺蠢。
她看了一眼一直看著蘇晚的顧念,張口結舌的不知道應該說什么。
最后只能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:“對、對不起,顧同學,是我太過想當然了。”
顧念看了她一眼并未說話。
江圓圓卻自覺羞愧,道完歉后便轉了回去,一臉漲紅的翻開課本便開始看了起來,也不知道看沒看進去。
蘇晚察覺到顧念的視線,輕輕呼出一口氣,隨后沖著他小小聲的說:“顧念,你不要跟她生氣好不好?江同學也是好心呢。”
顧念哪管無關人士怎么樣。
此前,他被人怎么編排都覺得沒什么,只覺得不要煩他便行了。
但卻沒想到,被人維護的感覺……竟令他有些微微上癮。
更何況……維護他的可是那個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嬌兔子。
“我管他們死活。”顧念語氣透著些煩躁。
但蘇晚知道,他說這樣的話,也就是不會生氣的意思。
顧念說完這句話,便偏頭裝模做樣的翻開自己的課本看了看,沖著蘇晚不經意的說:“手伸出來。”
蘇晚以為他又要睡覺,還有些意外。
畢竟昨天晚上他可是睡了飽飽的一整晚,再睡能睡著嗎?
但伸出手后,他卻并沒有立馬抓著她的手睡覺,而是微垂了一瞬眼睛:“手掌向上。”
蘇晚不知道他要搞什么,但還是把手心向上攤開。
顧念從兜里掏了個東西,看也沒看便塞進了她手里:“買東西送的,你拿去。”
語氣兇巴巴又急沖沖的,帶著些窘迫和小緊張。
蘇晚低頭一看,掌心里竟然有一顆愛心形狀的水果糖。
淺粉色,透著些與顧念這個直男特別格格不入的氣息。
蘇晚低頭看著手心里的愛心糖果,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:“……給我的?”
顧念把書翻得“嘩嘩”作響。
“怎么,不想要?”
顧念偏頭看她:“不想要就還給我。”
蘇晚迅速合上手掌:“不行,說好了送給我,哪有收回去的道理?”
“那你猶猶豫豫的干什么?”顧念冷哼一聲,“我還以為你不想要,想著怎么拒絕我呢。”
“……我只是有些想不到,顧同學還會在兜里踹顆糖。”蘇晚眨了眨眼睛,顧念從她眼中竟然看到了一絲狡黠。
不知道什么時候,顧念發現這只嬌兔子在他面前好像膽子越來越大了。
之前邀請他睡覺,包括剛剛……
顧念微微瞇了瞇眼眸,覺得自己對這只嬌兔子的了解可能有一點點誤差。
但聽到她這般說,他還是有那么窘迫。
“都說了是買東西送的,我不喜歡甜甜膩膩的東西。”
“呵,你覺得我會專門買顆糖送你?”
你要是不這樣反復強調,我還真就信了,蘇晚默默想。
鈴聲響起,同學全都規規矩矩的坐好。
今天第一節課是數學課,數學老師是個頭發有些地中海危險的中年男人。
蘇晚記得他姓陳,叫陳民強,是個慣會捧高踩低的主。
原主常常被他叫起來回答問題,回答不上來就被他趕到門外罰站。
之所以這么看不慣她,和周祁也有些關系。
他知道周祁家世背景,因為想要討好他,于是處處針對這個“纏得周祁很煩的蘇晚”。
私下里,還不止一次的去周祁面前晃蕩,明明并不負責實驗班的數學課程,還腆著臉跟周祁說“有不懂的去問他”。
再則,陳民強在原書中存在感也有些強,他針對原主,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,以前因為追求原主的媽媽不成功,覺得她媽媽是“嫌貧愛富”的物質女,羞辱了他的自尊。
兩廂原因下,針對她簡直就是例行公事。
顧念若是睡著了他倒是不叫她了,大概是怕打擾到顧念睡覺?
這不,他剛剛在臺上講解例題,突然便cue了她。
“這道題比較典型,只要基礎學得扎實的同學都能算得出來,”陳民強渾濁的眼睛落在蘇晚身上,“蘇晚,你上來做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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