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靈珊當著蘇晨的面,撕毀了婚約。
蘇晨本來應該是高興的,可是看著李靈珊紅了的眼眶,他高興不起來。
甚至覺得,就這樣撕毀了毀約,是對李靈珊的傷害,他的心里有愧。
沒有了婚約這一張保護符,李靈珊再也沒有拖延何家冥婚的借口。
五七一到,她仍舊會嫁過去。
甚至于,她會跟著何金,陪他下葬。
活人下葬,本就是上面傳下來的惡俗。
但是四大家族的人,卻覺得理所應當,哪怕李靈珊是李家的唯一千金,他們也敢這樣做。
這樣做的理由,無外乎家族禮法罷了。
況且,冥婚是選擇在上京北辦理,四大家族內部的習俗,不受外界管控,即使他們要議論,也頂多在道德上譴責。
而法理上,離情我愿,又是人家的習俗和規矩,誰也管不著。
所以,撕毀和蘇晨的毀約,這就代表著李靈珊已經放棄自己的幸福,把命交出去了。
上一次,何金的頭七。
蘇晨沒有死,父母之命,婚約效力都還在,李弦有理由來阻止妹妹嫁過去。
但是到了五七,如果沒有這婚約,他站不住腳,到時候會面臨自己父親李泰山和何家的雙重壓力。
在這雙方的壓力下,甭說李弦想要保住自己的妹妹。
就算是,保證自己不被李家踢出去,都有點男了。
靈藥堂可以不用兒子來繼承。
就當李靈珊是少主,是獨子。
但是李家不行。
蘇晨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。
“何家,你應該是不想嫁的。”
“我送你出京都吧。”
蘇晨說道。
這是他的真心話。
既然李靈珊痛快的撕毀了毀約,為了彌補這個愧疚。
他應該做點什么。
比如說保住李靈珊的性命。
比如說幫她擺脫何家的婚事。
那冥婚,真的不是人能夠嫁過去的。
“蘇哥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
“容我再這樣叫你一次。”
“我知道你的好意。”
“可是京都勢力太多,他們太厲害了,你一個人是不成的。”
“這婚約已經撕毀了,你和我也就沒有什么關系了。”
“現在,回江城市去吧。”
“去和謝千秋好好的過日子。”
李靈珊的=臉上浮現出一抹決絕。
在李家府邸的另外一頭。
這里的院子里面,擠滿了人,大概有一百來人。
全是李家的武者,或者是供奉。
站在他們前頭的是李泰山。
“蘇晨是一個人進的李家府邸?”
李泰山問剛跑進來的匯報的一個下屬,再次確認消息道。
“是的。”
“我親眼看到了蘇晨被李弦少爺帶進了李靈珊小姐的院子。”
“原本和他一起來的,還有一個司機。”
“現在那司機就在后門等待著,沒有進李家。”
那個屬下盡心盡力的回想著細節,再次匯報道。
“好。”
“我不去找他,沒有想到他還自己送上門來了。”
“這一次說什么也不讓他跑掉。”
“去通知何家,就說蘇晨已經成了甕中之鱉。”
“今天,就讓這蘇晨來得去不得。”
李泰山讓這個下屬再去通知何家。
這是特了心,想要將自己的女兒給嫁到何家,殺掉蘇晨,以表示兩家合作的決心了。
在李泰山的安排下。
一百多人,將東廂那邊給團團圍住。
何家。
何友軍在十分鐘后,收到來李泰山下屬帶過來的消息。
此時他正在生氣的喝著悶酒。
自己的兒子死了。
而蘇晨還活著。
蘇晨躲進了錢家的酒店,有錢娟和錢家的那個七叔在,他不敢讓人進橙子酒店拿人。
就算是何三爺,也只能夠干看著。
哪怕他和橙子酒店背后的老板能搭上關系。
但是橙子酒店的老板,也只不過是錢娟手下的一條狗罷了。
“好。好。好。”
得到了消息的何友軍,把酒杯放下。
連說了三個好字。
“來人。”
“給我叫上十幾個好手。”
“今天,就是他蘇晨的死期!”
何友軍眼中有殺機閃過。
為了以防萬一,他還親自帶隊,往著李家的這邊進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