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可能?”溫糖綿皺眉,“現代社會,誰敢隨便殺人?
蜜蜜應該又被她爸媽關禁閉了吧?
她前陣子不就被她爸媽關禁閉了嗎?
我們去她家找她,她爸媽都不讓我們見她。”
“不、不是的!”呂美嬌驚慌失措,結結巴巴說,“我見到蜜蜜媽媽了,蜜蜜媽媽哭得眼睛都腫了。
我說我找蜜蜜,她說,蜜蜜生病了,在養病。
我說蜜蜜生病了,我就更要探望蜜蜜了。
她忽然就發火了,打了我一巴掌,還掐住我的脖子,說都是我害了蜜蜜。
她……她說,她的女兒毀了,我也別想好過。
她一定讓我,給蜜蜜陪葬……”
她越說越驚恐,忍不住失聲痛哭:“明明是蜜蜜逼我的……都是她害了我。
現在,她媽卻把臟水都潑在我的身上……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溫糖綿猛的站起身,“你是說,唐清酒說的是真的?
你是受蜜蜜的指使,故意把她推倒的?”
“我……”呂美嬌這才意識到,驚慌失措中,她把真相說了出來,她更加恐懼,“綿綿,你聽我解釋。
我不知道唐清酒懷孕了,也不知道她是陸家的少夫人。
蜜蜜對我說,唐清酒玩弄她哥哥的感情,是個壞女人。
她想看唐清酒出洋相,就讓我把她推倒,她偷偷把唐清酒的丑態拍下來,給她哥哥出氣。
我不知道唐清酒是陸家的少夫人,更不知道她懷孕了。
不然,她就是打死我,我也不敢去推唐清酒……”
想到她將陸家的少夫人推得動了胎氣,還不知道寶寶能不能保住,她嚇得肝膽俱裂,哭得泣不成聲:“綿綿,你相信我。
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
都是蜜蜜害我的!
我……我和她是好朋友啊,她怎么能這樣害我?”
她躲在邵家附近的角落里,臉上帶著被朱顏打出來的傷,蹲在地上,無助地縮成一團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她攤上一個貧窮的家庭、一對重男輕女的父母,就已經很倒霉了。
為什么邵清蜜這樣害她?
邵清蜜的母親還一點道理都不講,明明是邵清蜜害了她,邵清蜜的母親卻要倒打一耙,說她害了邵清蜜。
她們怎么能那么壞、那么不講道理?
“你……你們!”溫糖綿氣的死死攥著手機,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,“唐清酒竟然真是你們合謀,故意推倒的!
枉我昨天那么信任你們,幫你們說話。
你……你們對得起我對你們的信任嗎?”
“不!不關我的事!”呂美嬌拼命搖頭,“我不知道唐清酒懷孕了,也不知道她是陸家的少夫人。
我要是知道她的身份,知道她懷孕了,就算蜜蜜打死我,我也不敢碰她。
我以為蜜蜜說的是真的,把唐清酒推倒,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。
綿綿,你相信我,真的不關我的事啊!”
“唐清酒是你推倒的,你對我說,不關你的事?”溫糖綿氣急敗壞地說,“你把唐清酒推倒時,有沒有想過,你和她都是我們溫家請來的客人?
就算你不知道唐清酒懷孕了,也不知道她的身份,你憑什么把我們溫家請來的客人推倒?
我出于一片好心,才帶你參加我姐姐的生日宴會,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?”
“我……”呂美嬌被質問得啞口無言,過了好一會兒,才大哭著說,“對不起,綿綿,我知道錯了。
我以為真像蜜蜜說的,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。
我爸媽又管我要錢,要三十萬。
我哪有三十萬?
他們說,我拿不出三十萬,他們就要把我嫁給一個老男人,換三十萬的彩禮錢。
蜜蜜答應我,只要我聽她的,她就借給我三十萬。
我以為蜜蜜說的是真的,就只是個惡作劇而已,我沒想到,她騙了我。
綿綿,對不起,我錯了,我不該相信蜜蜜的話。
可是……可是把唐清酒推倒是蜜蜜的主意,我、我只是太傻了,相信了蜜蜜的話……”
“你放屁!”溫糖綿氣的忍不住爆了粗口,“我好心好意帶你參加我姐姐的生日宴會,就因為邵清蜜許諾你三十萬,你就在我姐姐的生日宴會上傷害我姐姐請來的客人?
你怎么為了錢,什么都肯做?
你眼里除了錢,還有什么?”
“綿綿,你和我不一樣,你生在富貴之家,不知道窮人有多苦,”呂美嬌凄苦說,“沒有錢,我就要被我爸媽嫁給一個老男人換彩禮錢。
我要是真的嫁給那個老男人,我這輩子就毀了。
你從沒缺過錢,你不知道我過得多痛苦……”
“這就是網上說的你弱你有理嗎?”溫糖綿氣的胸膛劇烈起伏,“你沒錢,你就能罔顧我的信任,在我姐姐的生日宴會上鬧事?
你知不知道,為了維護你,我和慕白哥吵架了?
我這么信任你,堅定不移地站在你那邊,你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嗎?”
“對不起,綿綿,我錯了,對不起……”呂美嬌哭得喘不上氣,“綿綿,等我們見了面,你怎么罰我都可以。
可是現在,你先幫幫我好不好?
我好害怕!
蜜蜜真的出事了!
下一個出事的,會不會是我?”
她驚恐地四下打量:“蜜蜜是不是被陸家的人殺了?
是我把唐清酒推倒的,陸家的人,是不是也會殺了我?”
“你看電視劇看多了嗎?”溫糖綿無語地翻白眼,“青天白日,天子之都,誰敢平白無故的殺人?
就算陸瀾山在國外是條龍,回到國內他也得盤著,老老實實的遵守國內的規章制度。
你放心,沒人敢殺你。
不過……”
她冷笑了一聲:“既然唐清酒真是你故意推倒的,你就要準備迎接陸家的報復!”
“不……不……”呂美嬌驚恐地連連搖頭,“我被蜜蜜欺騙了,才會把唐清酒推倒。
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是無辜的!”
“你親手把唐清酒推倒的,你和我說,你是無辜的?”溫糖綿沒好氣地說,“這話,你還是留著去和陸家人說吧!”
“不,不要!”呂美嬌哭著哀求,“綿綿,你幫幫我吧!
你未來姐夫也是陸家人。
你求求你姐姐,幫我說說好話。
我就是只小螞蟻,微不足道,你求求他們,可憐可憐我,放過我吧!”
“你傷害了我姐姐請來的客人,還想讓我姐姐替你說情,你看我姐姐像能以德報怨的人嗎?”溫糖綿冷笑了一聲,“你就別做夢了,老老實實等著你應得的下場吧!”
她惡狠狠地掛斷手機,氣得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昨晚,她義正言辭,一身正氣地替她的朋友們出頭。
可到頭來,她被她的朋友們給騙了!
真是氣死她了!
她氣的一圈一圈的轉,忽然想到什么,摸出手機,打給邵清蜜。
邵清蜜的手機關機了。
她想了想,又打給邵清蜜的母親:“朱姨,蜜蜜呢?”
朱顏精神萎靡的坐在沙發上,向來妝容精致的臉上未施粉黛,神情晦暗,就連往日精明的目光看上去都有些呆滯。
溫糖綿等了好一會兒,才聽到聽筒里傳來朱顏沙啞的聲音:“蜜蜜出國了。”
“出國了?”溫糖綿驚訝地問,“這么快?”
“對,”朱顏啞聲說,“昨晚連夜出國了。”
“去了哪個國家?”溫糖綿問,“我怎么聯系她?”
“現在不方便告訴你,”朱顏說,“等蜜蜜安定下來,我再讓她聯系你。”
“不用了,”溫糖綿冷哼了一聲,“朱姨,呂美嬌都告訴我了,是蜜蜜指使她,故意推倒了唐清酒。
呂美嬌和她在我姐姐的生日宴會上搞出這種事情,根本沒把我這個朋友放在眼里。
我要和她絕交!”
朱顏愣了片刻,苦笑了一聲:“我代替蜜蜜向你說聲對不起,她不懂事,被我給寵壞了……”
生而不教,養壞了她的女兒,都是她的錯。
如果,時光能重來,她一定好好地教導她的女兒,讓她的女兒長成一個心胸寬廣,心地善良的好孩子。
是她沒教好她的女兒,害了她的女兒。
她的心臟一陣絞痛,痛苦的揪住胸口的衣服。
她痛苦的已經聽不到溫糖綿又說了些什么,只模模糊糊看到,她兒子大驚失色的沖她跑過來:“媽,你怎么了?”
邵清宇抱住搖搖晃晃的朱顏,讓女傭喊來邵家的家庭醫生。
家庭醫生給朱顏檢查之后喂了藥,又讓朱顏躺下休息。
過了十幾分鐘,朱顏才逐漸地恢復意識,喃喃說:“是我害了蜜蜜……都是我害了她……”
邵清宇沉默不語。
他早就和邵清蜜斷絕關系了。
哪怕見了面,也只當不認識。
他無話好說。
“都是我的錯……”朱顏痛苦地哽咽,“如果,我一直讓她待在國外,沒把她接回國內就好了。
如果,我聽你爺爺的話,一直將她禁足,不放她出門就好了。
是我的錯……都是我的錯……”
“媽……”邵清宇握住她的手,輕聲安撫,“事情已經發生了,后悔也無濟于事了……”
“清宇!”朱顏反手握住邵清宇的手,期待地看向他,“你想想辦法,救救你妹妹!”
邵清宇沉默許久才說:“媽,我去找清酒商量,秉公處理吧?
走司法程序。
邵清蜜和呂美嬌犯了故意傷人罪,依法懲處。
這樣,就能把邵清蜜從精神病院救出來。”
坐牢,總比關在精神病院里要好。
精神病院那種地方,好好的人關進去,時間久了,也會變成瘋子。
這個道理,朱顏當然懂。
雖然她舍不得自己女兒坐牢,但坐牢總比變成精神病要好。
咬了咬牙,她答應了:“好,你去求唐清酒。
求她放過你妹妹。
哪怕你妹妹的坐牢,我們也認了。”
邵清宇點了點頭,輕聲說:“唐清酒只是動了胎氣,沒有流產,依法宣判,判的時間會很短,我估計陸家出不了這口氣。
要想讓陸家同意邵清蜜從精神病院出來,還得再給一些經濟補償才行。
經濟補償,要多給一些。
少了,陸家怕是看不上。”
“家里沒多少東西了……”朱顏心疼地滴血。
他們原本就沒多少家底,上次她女兒作妖,已經賠出去了一些。
再給唐清酒補償,估計他們要傾家蕩產了。
邵清宇沉默了許久才說:“人比財產重要。”
雖然他和邵清蜜斷絕關系了,他也不想管邵清蜜任何事。
可邵清蜜終究是他爸媽的親生女兒。
要是邵清蜜在精神病院里,真的被關成一個瘋子,他爸媽怕是死了都閉不上眼睛。
邵清蜜就他一個親哥哥,邵清蜜要是真的瘋了,等他爸媽百年之后,還不是得他照顧邵清蜜?
邵清蜜真的瘋了,他還能狠心到不管邵清蜜的死活嗎?
所以,邵清蜜還是不瘋的好。
就算坐了牢,將來他爸媽給邵清蜜好好謀劃,嫁個人家。
等將來,邵清蜜有了丈夫、子女,邵清蜜愛死死、愛活活,就都和他沒關系了。
朱顏躺在沙發上,淚如雨下,只覺生無可戀。
為了給兒女們多積攢些財產,她這輩子,辛辛苦苦,汲汲營營。
可她女兒闖了兩次禍,就要把她積攢了一輩子的積蓄都給敗光了。
她握住邵清宇的手,泣不成聲:“對不起……清宇,媽對不起你……”
她養歪了一個女兒,連兒子都要被女兒連累。
“沒事,媽,我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,”邵清宇輕聲說,“等邵清蜜回來,您好好教導她,別再讓她犯錯就行了。”
“我會的!”朱顏流著淚點頭,“等她回來,我一定好好地教導她,教不好她,我就再也不讓她出門了。”
邵清宇點了點頭,沒再說話。
他媽說教育好邵清蜜,他沒抱一點希望。
要是他爸媽能把邵清蜜教好,邵清蜜就不會長歪了。
但是,沒關系。
就算邵清蜜從精神病院出來了,她也無法獲得自由。
還有故意傷害罪的刑罰等著她呢。
他們的父母教不好她,就讓法律和監獄來教她好了。
哪怕只坐幾個月的牢,也能讓她認清現實。
讓她知道,她沒有為所欲為的資格。
他安撫好朱顏后,回到他的房間,撥通了唐清酒的手機,關切問:“你還好嗎?”
唐清酒早就把他拉黑了,邵清宇用另一個手機號給她打的,沒有來電顯示。
她聽聲音有些熟悉,她試探問:“邵清宇?”
“對,是我,”邵清宇問,“你怎樣?還好嗎?”
“還行吧,”唐清酒輕輕撫了撫小腹,“醫生說,讓我先臥床養胎半個月,半個月之后復查。”
“抱歉,”邵清宇低聲說,“是邵家沒教好邵清蜜,讓你受苦了。”
“這些虛話就沒必要說了,”唐清酒說,“你找我什么事,直說就好。”
“邵清蜜被送進精神病院了,”邵清宇說,“我知道,她很可惡,我也認為她應該接受懲罰,但不該是以這種方式。
能不能請你向陸爺說說情,讓邵家把她從精神病院接出來?
我會讓她認罪,接受法律的懲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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