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杰·榮先生似乎是個非常盡職盡責的人。
他將底片整理好之后才離開,這期間,林先生便讓唐雅雅先送阿北回了家。
唐雅雅似乎并不是很情愿離開,還有點擔心的樣子。
“那個人,你們認識吧。”阿北坐在車里,忍不住出聲問。
她實在是沒想到還能有人,讓唐雅雅長達十分鐘都不說話。
唐雅雅似乎也憋不住了,郁悶地嘆了口氣:“那個人。是媞心以前的男友。”
“喔。”阿北挑了挑眉,“然后呢,發生了什么?”
一個是知名設計師,一個是四處替班的臨時攝影。這兩個人雖然在一個圈子里,但其實一點也挨不上邊。
簡直是,一個天上一個井里誒。
“你可能不太知道,六年前,sj·榮是整個娛樂圈里首屈一指的攝影師,家世上等不說,還有個大財閥的未婚妻。媞心只不過是個四處碰壁的設計師畢業生,好不容易在貝貝姐身邊找了份工作。sj是媞心的偶像,她當時真被迷得不行。”說道這里,唐雅雅突然沒了笑容,“很難以置信吧,跟現在完全不一樣。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”
阿北側著身子在車子后座躺了下來:“到底發生了什么?”
“一切都是騙人的。sj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跟媞心在一起了,當然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sj,媞心本身也是有錯的。但之后發生的事情就完全是sj別有居心了。”唐雅雅一邊說著,握著方向盤的手越攥越緊,“那男人把臟水都扣在媞心身上,搞得自己像個受害者一樣。貝貝當時看不過去,就順勢反將了一軍。讓sj自食了苦果。后來他要結婚的時候還逃婚了,再之后,就再也沒人見過sj。”
事情真是意外的跌宕起伏。他倆能在再見面的時候還能這么冷靜還真令人欽佩。
“阿北,如果是你的話,你會怎么選擇?”唐雅雅揉了下眼睛,問道,“落魄的老情人回來了,你會動搖嗎?”
“取決于那個人是誰了。”阿北聳了聳肩,“如果那個人是某個男友,我肯定不會動搖,但如果是解笙的話,我不僅會動搖。”
唐雅雅拍了下車笛:“你認真的嗎?即便他對你做過那么多過分的事情?”
阿北顯得很坦然,也十分肯定:“有時候糾纏不清比徹底放手要更簡單一點,更何況……現在sj已經不具備能傷害白媞心的能力了,你看看他的那副樣子,可憐到可悲。能把自己喜愛的男人攥在手心里,你難道不覺得很令人興奮嗎?”
唐雅雅張了張嘴,本來想反駁阿北這個‘混賬’觀點,但又覺得她說得很對:“說來好笑,我總覺得你跟貝貝姐當初說得話有點異曲同工之處。”
“啥?”阿北撓了撓耳朵,覺得自己最近聽到太多‘舒貝貝’這個名字了。
“當初貝貝姐幫助媞心擺脫‘第三者’這個惡名并栽贓sj潛規則的時候,曾經安慰她說:‘傷害sj其實也是為了更好地跟他在一起,當你站在巔峰,而sj陷入泥潭的時候,他就完全是你的了。’嗯……大概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噗。”阿北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這種話偏偏當時純真的白媞心跟唐雅雅也就罷了,但不可能騙到她的。這分明就是為了穩住白媞心的場面話。
“這么好笑嗎?”唐雅雅扁了扁嘴,“好吧,我也知道貝貝姐當時說這種話有點像是在忽悠人,但你現在不也是這么說的嗎?”
唔……難道說,舒貝貝跟她不光是臉長得像嗎?
這種想法剛剛浮現在阿北的腦袋里,她就連忙晃了晃。
不,怎么想都不可能。舒貝貝那種千金小姐,不可能跟她一樣的啦。
“今天回家這么晚?”好不容易回到家,阿北剛剛洗了澡投向被窩的懷抱就被解笙揪了起來。
解笙也剛剛結束一天的工作,拿著本書上了床。
“我要問你一個問題。”阿北拍拍被子,坐好。
解笙翻開書,聳聳肩表示無所謂。
“如果我現在突然卷走你最重要的東西然后消失不見,然后突然有一天又變得一無所有地出現在你面前,你會怎么樣?”阿北還挺認真地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解笙。
解笙忍不住笑,不過倒不是因為阿北問這種問題,而是因為他已經經歷過一次這種事了:“嗯……我會欣喜若狂,然后再把你追回來。”
“嗯——有趣。跟我的答案差不多,但又有點不一樣。”阿北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,“為什么是追回來呢?我背叛了你,又出現在你身邊,用‘追’這個詞是不是有點太寵溺了。”
“啊。”解笙撓撓自己的鬢角,“那我問你,如果你背叛了我又不小心出現在我面前,你會再搖尾乞憐地求我接受你嗎?”
阿北搖了搖頭。
“那不就完了,我要是不追你,怎么讓你回到我身邊?”解笙攤了攤手,好像說得還很是那么回事的樣子。
阿北抱著手臂,終于明白了自己跟解笙的觀點在哪里不一樣。
她是覺得在地位對調的情況下,追求以前自己遙不可及的人更簡單,而這個前提對于解笙不管用,因為對于他而言地位永遠不可能對調。
解笙是不可能變成sj那樣的可憐蟲的。
“你不覺得這樣做有點……那個嗎?”阿北比劃著,但想不到特別合適的詞說。
“卑微?”解笙翻了一頁書回答。
“嗯……差不多,我其實是想說‘賤’的。”阿北撇嘴聳了聳肩。
解笙合上書放到阿北手里:“你還是多讀點書吧。”
阿北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原文書,腦袋突然發暈:“我比較想讀中文書。”
“我也只是對你而已,如果是其他人——”解笙剛剛想說,就感受到了阿北審視的視線,立馬話鋒一轉,“不,我根本不會跟其他人有那么一段‘前緣’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阿北點點頭,姑且翻開了書,“說起來,你知道sj·榮這個人怎么樣嗎?”
“卑鄙冷血又沒有責任感。”解笙很直白地給出了答案,“是個品德不端的人,不過能力倒是很強,是攝影界難得一遇的人才。如果他能有我十分之一的品質,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。”
“大半夜的,你怎么突然臉皮這么厚?”阿北被解笙這一頓抬高貶低搞得笑了起來。
“大半夜的,你突然問起別的男人,這就是答案。”解笙回答的也利索,還往被子里縮了縮,“怎么回事啊,問他做什么。”
“今天跟林先生請來的白媞心準備宣傳照的時候,拍攝的是個臨時工,sj·榮。”阿北看著書上扭扭曲曲的字突然變困,“總之,整場拍攝氣氛都很詭異,而且我的工作量莫名其妙多了一倍。”
“瞧你委屈的,累了吧,我給你捏捏。”解笙一邊說著一邊朝阿北湊過去。
阿北感動得剛剛坐直,就被一只咸豬爪襲擊:“喂!你捏哪兒呢!”
本以為這件事會這樣就過去了,但萬萬沒想到。
工作室里,林先生拿著已經制作好的歌試聽,然后點了點頭:“賀剎唱得那一句還真是蠻合適的。沒什么問題了。”
雖然說是伴唱,但錄制的時候賀剎并沒到場。他唱得部分是錄好后傳給星娛的,畢竟只有一句歌詞,沒必要過來。
盡管這樣做有些不地道,但賀剎最近也很忙,阿北約他的時候通告很趕,能擠出時間練習這首歌并唱好也算是很負責了。
“好了,我已經給你整理好了大概兩種造型,咱們今天就可以定下來,明天把照片修好就能發宣傳圖了。”白媞心帶著自己的助手也趕了過來,還抱著給阿北準備的衣服。
林先生面色凝重地看著手里的平板嘆氣:“你竟然還沒接到衣服的廣告,再這樣下去,你知道我們要多給你花多少錢嗎?”
阿北在一旁可憐巴巴地拿起了衣服準備去換。
唐雅雅幫著阿北拿起衣服跟上去:“也別那么著急嘛,反正幾件衣服也花不了十幾萬。”
林先生冷冷看過去,讓兩人立馬都竄進了換衣室。
不過,當阿北跟唐雅雅出來的時候,攝影棚里的氣氛似乎跟之前差了很多。
而阿北也很快發現了原因——今天的攝影師,竟然還是sj。
唐雅雅也很快注意到一直在擺弄設備的男人,朝林先生那邊走了幾步小聲問:“怎么又是他?”
林先生捏著手里的筆輕嘖一聲:“今天還是沒有空閑的攝影師,星娛搞成這個樣子干脆還是倒閉得了。”
阿北也不得不開始吐槽星娛了,難道就不能多準備一些工作人員嗎?難不成顧小千離開真的給星娛帶來很大負面影響了?
再看白媞心,似乎并沒受到什么影響,一副很專業認真的模樣,還指揮sj去怎樣達到她想要的效果。
“誒……”阿北突然有預感,今天她也別想早點回家了。
但是跟昨天的平靜不同,今天的平靜之下,好像涌動著什么。
“那個——”終于,sj開口打破了這種氣氛,“讓阿北小姐直接坐到地上吧,這身衣服,中性冷艷的感覺也很合適。”
可惜打破這個氣氛之后阿北反倒更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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