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時哈站在原地,閉上眼,安靜又乖巧幾乎全方位信任地等待著司清幫她“閉上眼”。
男人將胸口的西裝領巾取下來,一點點疊好后,繞到時哈身后將絲綢領巾貼上她的眸子,圈出剛好的圍度。
聲音落在她的耳畔:“會緊嗎?眼睛舒服嗎?”
“不緊。”
司清硯用的東西尤其是貼身物品,自然是極好的。領巾面料極軟極滑,就算是放在最嬌嫩的地方,都不會有任何不適感。
時哈補充:“打個蝴蝶結!這樣會可愛一點!”
“嗯。”
【再可愛的蝴蝶結,都沒有我們9老師可愛(鮮花)】
【人生的路需要自己走,還好我是小狗,可以讓9老師牽著走!】
【9老師牽著你走了,我怎么辦?我不管,我才是9老師的狗(撒潑打滾)】
【沒事,9老師可以一手一把(陰暗爬行)】
【你擱這賣氣球呢?】
因為時哈扎了馬尾,因此不需要擔心領巾會滑下來,司清硯打好結后又問了她一遍會不會難受不舒服。
“不會,很舒服,眼睛也不勒,而且很香,像你一樣。”
“……”
【這點油借走了,剛好今晚炒菜用,謝謝你,我的9】
【怎么有點像捆綁?!(又該洗心了)】
【洗心流水線開始運行!請大家把黃心放進盆里,到出口處排隊按照號碼牌領自己的紅心!】
司清硯一向說到做到。
后面這段路程,兩人幾乎沒有遇到什么真人鬼,也沒觸發到任何機關,幾乎是暢通無阻地離開了鬼屋。
在感受到亮光后,時哈才抬手準備將領巾取下來,與此同時,耳邊傳來提醒:“慢慢睜開眼。”
在黑暗中待久了,瞬間睜開眼看見光亮,眼睛會感到不適。
“好。”
時哈取下來后,將領巾遞給司清硯:“謝謝,你這在哪買的,好舒服。”
“喜歡?”
“嗯,想用這個布料做幾床被套,然后枕著睡,肯定很舒服!”
“地址。”
“現在?”
“嗯。”
時哈拿出手機把自己的地址發給司清后,等了兩分鐘。他放下手機:“好了。”
“買完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好迅速。”
此時,旁邊的工作人員端著一盤東西走上前來,微笑道:“恭喜兩位完成我們的鬼屋大挑戰,我們這邊會給每位完成挑戰的游客送出一枚勇氣勛章,有各種各樣的圖案,你們可以自行挑選。”
時哈眼睛一亮:“居然還有勛章!”
勇氣小狗,勇氣勛章!
她看向司清,問:“親親,你要哪一個啊?”
“你幫我選吧。”
“okok!”時哈的火眼金睛開始在盤子里搜尋,最后選中了兩個紫金為底的卡通黑白小狗勛章和純白小貓勛章。
“諾,我是小狗,你是小貓。”
“兩位可以佩戴上哦~這兩個勛章很適合兩位呢。”工作人員提醒。
“噢噢好的。親親你戴嗎?我幫你?”
“好。”
就在大家以為時哈會將小貓戴到司清胸口時,卻見戴好的是那枚屬于她的小狗勛章,隨后,她又把屬于司清硯的小貓勛章戴在自己的胸口。
司清硯掀起眼皮望她。
時哈嘿嘿一笑:“小狗陪你,小貓陪我!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”
笑容單純又純粹,不帶有任何一絲其他含義。
小狗能有什么壞心思呢?
男人垂眸,耳根漸漸泛起紅意。
但小貓有。
-
大概是在鬼屋里抱得久了,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了。現在的太陽沒有剛剛烈,游樂場里的人也多了起來。
“我們下一個去玩過山車吧?”時哈仰起頭望向在空中高處尖叫的人群,忍不住興奮起來。
她就喜歡這種刺激的。
就像做數學題一樣刺激,好玩,愛玩,多來點。
“嗯,都聽你的。”
“但是有四個過山車,紅色黃色藍色還有個木質的,我們一個一個玩下來的話,多半要花兩個多小時了。”過山車的排隊人很多,幾乎每個都要排二十多分鐘甚至更久。
排隊半小時,飛個五分鐘。
全部玩下來,兩個小時打底。
“不過沒事,我們先玩這個木質的,等會兒再去玩其他的,說不定到時候人就少了。”說著,時哈就拉著司清硯去排隊。
木質過山車的人比較少,而且座位比較多,所以速度效率會快一些。
時哈兩人剛站好沒兩分鐘,一名大媽見縫插針式地鉆進她和前面游客的空隙。
時哈:“?”
她拍了拍大媽的肩膀,大媽沒理她。
【能不能給孩子做個榜樣就是說】
拍了幾下都得不到回應,時哈只好道:“大媽,你東西掉了。”
大媽瞬間低頭,四處搜尋:“什么東西?”
時哈神色認真:“你的素質和禮貌。”
司清硯在旁補充:“以及作為家長對孩子的教育引導。”
時哈看了眼他,又看向大媽,點頭:“嗯吶,親親說得對。”
“……”
“而且我們在錄節目,好多人看著呢。”
“……”
大媽用手半掩著臉,連忙牽著孫子大步離開。
幾分鐘后,終于輪到兩人,時哈戴好頭戴攝像機后,坐在位置上朝鏡頭比了個耶:“大家好,我是哈哈,接下來就由我為大家帶來沉浸式過山車體驗!這是我的搭檔,親親。
親親,給大家打個招呼。”
司清硯抿著唇,朝眾人點了下頭。
【司神好聽話,嘿嘿】
【啊,美貌沖擊!(捂住心臟)(戰術性后仰)(暈倒)】
【離9老師好近,好白好嫩好軟,感覺一張嘴就可以親到(撅嘴)(抱住猛親)】
【把前面的都鯊了,讓我來親!】
【什么豆沙?炫我嘴里!】
過山車開始往后緩慢倒行,升至最高點。
時哈搭在空中的腿晃悠兩人,往下望了一眼,又看向身旁的人:“親親,你怕嗎?”
“不怕。”
“我也不怕!”
下一秒,升高的過山車驀地快速下落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——”
此時,她的大腦不合時宜地響起一道bgm:向云端,山那邊,海里面…
時哈:?
飛機向云端我不管你,過山車向云端是tm要出大事的!
下一秒,腦子快速切換:我送你離開,千里之外,你無聲黑白……
我在坐過山車,沒在坐導彈!
啊,腦子,你清醒一點,你在亂放什么!?
腦子很聽話,但不多,快速切換了另一首歌:一顆心噗通噗通地狂跳,一瞬間煩惱煩惱全忘掉,我甩掉地球,地球甩掉,只要越跳越高!
時哈:“……”
好耶,升級了,導彈變載人航天飛船。
沒有人知道時哈的顱內頭腦風暴演唱會,畢竟有時候她的腦子,她本人也控制不住。
如果不聽話要打屁股,那么腦子不聽話,到底是打腦子還是打屁股?
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,等她晚上睡前細細研究一番。
-
過山車在空中連續高速旋轉,車上大大小小的叫聲此起彼伏。當然,也有極為安靜的,比如尖叫狗旁邊的閉嘴貓。
司清硯全程面色平靜,嘴角輕抿。
甚至連高速旋轉帶來的氣壓都無損他那張臉的美貌。
不同的是,他身旁本身就喜歡仰天長嘯的時哈…此時正叫得開懷、叫得忘我、叫得放肆、叫得抑揚頓挫、叫得花樣百出:“啊哦,啊哦誒,啊嘶嘚啊嘶嘚,啊嘶嘚咯嘚……啊呀喲,啊呀喲…”
大概是時哈唱得過于響亮且中氣十足,前后幾排尖叫的人的叫聲逐漸被她帶跑偏。
于是乎——時哈領唱,其他人合唱。
在藍天之上,放聲高歌!
過山車下面的人好奇抬頭一望:“好熟悉的旋律,哪里在放《忐忑》?”
聽這個聲音,還不是原唱,而是群眾live版!
路人殊不知,其實這是“藍天過山車”樂隊成立以來的第一首翻唱改編曲目——《魂兒飄》
-
要不說頭發隨主人呢,相對于時哈漫天飛舞到處“鯊鯊鯊”的發絲,司清硯的頭發相對安靜很多,只是在自己的范圍內飄舞——
司清硯:上飛,下飛,左飛,右飛。
時哈:上飛,下飛,左飛,右飛,張飛(?)
一個轉彎漂移,她的發絲往司清硯方向飛去。
兩圈三百六十度大旋轉讓兩人的頭發緊緊交纏。
一分鐘后,過山車停下。
時哈跳下來,“唉喲!”
身后傳來的拉扯感讓她下意識后仰,失重感幾乎沒有持續一秒,她就感覺自己被人捧在了懷里。
時哈仰起頭,近距離地看向司清硯的那張臉,說出似曾相識地那句話:“親親,你壓住我頭發了。”
司清硯睫羽輕微顫動,目光緩緩地、落在那張微張的粉嫩的唇上,又慢慢上移,輕柔又緩慢地描繪著懷里的這張臉,最后靜靜地凝視著她:
“明明是你,纏住我了…”
【土撥鼠附身:啊——————】
【我今天的腦子到底怎么了?明明很正常的話,怎么老是想歪?腦子,是不是你故意的?如實招來!(逼問)】
好在兩人的頭發都很柔順,將那不知道怎么纏繞成簡易版麻花辮的頭發扯開后,沒有損失一根發絲。
時哈此時在心里教育著腦子:剛剛你胡亂放bgm我就算了,畢竟只會影響我。但你最好管好你家房頂上面的草,它想編麻花辮你就得空讓手給它編一個,麻煩別人干嘛?
希望你能做個有邊界感的腦子。
就像你的主人我一樣!
狗,有狗的當法。
人,有人的當法。
腦子,也有腦子的當法!
下一秒,腦子驟響: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,當河水不再流…
時哈:閉嘴!!!
—
從過山車下來后,為了獎勵自己在空中高歌一曲的嘴巴,時哈牽著司清硯來到小攤面前:“親親,你吃棉花糖嗎?”
司清硯搖頭。
“好,老板,給我一個棉花糖,七彩的。”
“好嘞!”
雖然腦子里有相關的知識記憶,但這是時哈本人第一次吃棉花糖,她望著空中那“縹緲”薄如蠶絲般的糖絲,悄咪咪把手指靠近外圍,繞了一圈。
手指上立馬纏上糖絲。
她舔著。
“好甜,草莓味的。”
她扭頭看向司清硯,舉起另外一指干凈的手指:“親親,你要嘗一下嗎?”
似乎只要司清硯點頭,她就能幫他卷一圈糖絲上來。
司清硯微愣后,嘴角抿住,輕搖著頭。
光天化日,眾目睽睽……不可以的。
【我要我要我要,我舔我舔我舔!(饞)】
【來晚了,我已經舔干凈了,哼(傲嬌叉腰)】
【你們家里人知道你們在網上當舔狗嗎?!(不忍直視)】
拿到棉花糖后,兩人往下一座過山車走去。
時哈邊走邊吃,粉嫩的舌頭一小口一小口地舔著。
“甜嗎?”他扭過頭后,又快速錯開視線,目視前方。
“嗯嗯,超級甜,像你一樣。”嘴巴糖吃多了,也醉了,開始胡言亂語。
【這盤油先裝好留著,明天中午做油爆大蝦!】
【等等,9老師舔棉花糖,說棉花糖像司神一樣,那咱們等量代還一下,是不是代表9老師在舔……】
【?從未設想的道路(目瞪口呆)】
【彈幕很符合我對當代網友的刻板印象(確信)】
時哈第一次吃棉花糖,吃到后面,她的嘴周都沾上了糖絲,甚至手上也沾上了,黏糊糊的。
她下意識舔了一圈嘴周。
但對于臉頰上的糖,舌頭捶胸頓足表示:臣妾做不到啊!!!
“親親~”時哈本想讓司清幫她拿著棉花糖,她自己擦干凈,誰料后者不知道是不是會錯意,已經撕好了一張濕巾對著她。
他輕聲道:“仰頭。”
她乖巧仰頭。
濕巾先是在時哈的嘴周輕輕劃過,一圈又一圈,慢慢地摩挲著。
時哈頓感舒適地瞇起了眼。
沒有小狗不喜歡被人順毛!
嗯!
幾圈后,時哈漸漸發現一紙之隔的手似乎在微微發顫,她緩緩睜開眼,瞬間和那雙鴉黑的眸子對上。
它錯開了。
迅速的,錯開了。
時哈:“?”
水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司清硯:“親親,怎么了?為什么不看我,親親,看著我,看著我。”
聲音落入司清硯耳中,蠱惑似地一點點地逼近。
看著我。
為什么不看著我?
你在想什么?
親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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