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這里你可以解釋,但太子殿下那邊,你自己好好想想該如何解釋!”
付仁冷哼一聲,牽著小草的手便是轉頭離開,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許寅。
而謝修雙目微瞇,看了一眼付仁離去的背影,心中暗自微微搖頭。
看來那個“冬后雪”并非是眼前的這個家伙。
也是,付仁身為書院的人,沒理由來幫助自己等人,畢竟書院落魄成現在這個樣子有極大的原因都是因為國子監。
估計對方壓根就沒想過會在今夜現身,只是將這個機會擺在了他面前罷了。
“報官!”
謝修看著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人,冷聲開口。
……
付仁牽著小草一路回了付府,讓小草去睡覺后,他第一時間來到了陸青檸的院落。
那一襲紅衣正站在院中,似是在等著他到來。
“沒有留下什么線索吧?”付仁有些緊張地問道。
陸青檸微抬那雙冷艷的丹鳳眼,緩緩開口:“你覺得呢?”
語氣淡淡,仿佛根本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。
付仁聞言微微松了一口氣,看來是沒有什么問題。
也是,畢竟修行者比之武夫最大的優點便是手段玄奇,無法用常理推測。
當時萬紅樓內大多是些普通人,不可能有人能察覺到一名四境修行者的行蹤。
至于給許寅下的藥他倒是不擔心太子會不會查出來,反正只要查不到自己的頭上就沒問題。
張懷春那邊也是秘密給自己辦這件事的,太子不會知道。
月色下、庭院內,一襲紅衣俏然而立,腰間別著一柄劍、一壺酒。
晚風徐來,吹動了女子束著三千青絲的紅繩,隨風動蕩,別具幾分江湖氣息,英姿颯爽。
付仁看著眼前絕美的清冷女子,一時竟有出神。
相較于柳藝的溫婉知禮、武洛云的嬌俏靈動、甚至是萬紅樓內玲瓏的嫵媚動人,他卻覺得眼前的女子要更加吸引自己幾分。
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氣息將其襯托的好似謫仙落塵,飄然出世。
陸青檸發現了面前青年的失神,不由得柳眉微蹙。
“一直看著我做什么?”
清冷的話語將付仁從失神中拉了回來,他收回目光半開玩笑地道:“好看我才看,不好看我還不樂意看呢。”
這段時間的相處,也讓他對于陸青檸的懼意淡去了不少。
對方其實并不似傳言當中的蠻橫,反而其實挺好說話的,一頓飯就能解決很多事。
陸青檸聞言微微側目,美眸平淡:“比起柳藝和武洛云如何?”
付仁一愣,沒想到清冷如她,也會問出這種令人頭疼的問題。
“花開千朵,各有其香。”他訕訕一笑,開口回答。
聽著他敷衍的回答,陸青檸瞥了他一眼,隨后閉上雙眼懶得與他再說些什么。
“站在院子里吹冷風也是修行者修行的方式嗎?”付仁好奇地問道。
“入定也是溝通天地的方式,越是空曠,越是人杰地靈之處越適合修行。”
陸青檸沒有睜開雙眼,而是淡淡回答。
付仁聞言恍然,難怪聽說那些大修行者們多喜歡待在深山老林里面,少有身居鬧市的。
“你之前為什么要殺青州知府和刺史?”
他繼續問道,神色有些疑惑,對方并不像是那種隨意濫殺的人。
“他們濫用職權,逼良為娼。”
陸青檸依舊沒有睜開雙眼,清冷開口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
付仁點了點頭,總算是解開了心中的疑問。
這樣看的話對方非但不是一個濫殺的人,反而是嫉惡如仇、正氣凜然之輩。
“你今年多大了,是一個人從南陵王朝來武國的嗎?”
隨著他的再一次開口,陸青檸睜眼看了過去,眸光有幾分不耐煩。
當看到付仁臉頰發紅時,她秀眉微蹙:“你喝多了?”
付仁卻是擺了擺手:“怎么可能,才喝了那么點酒,怎么可能喝多。”
他一副根本不可能的樣子,但是那略微發紅的雙眼卻是出賣了他。
青樓里的酒比太平樓里的酒可是不同的,畢竟一種的目的就是要人醉,而另一種卻只是飯時淺飲。
他在和玲瓏聊天、聽她談曲子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將那一整壺酒都喝光了,若非他是習武之人,早就該不省人事了。
加之從萬紅樓回到付府一路上吹著冷風,此刻酒意卻是再也無法掩蓋,直上心頭。
否則換做平常的話,他又哪里來的膽子會跟陸青檸說這么多話?
付仁正擺著手說自己沒有喝醉,卻是見到前方的紅衣女子驟然拔劍,寒光凌冽。
他嚇得連忙后退,但身子卻是不聽使喚了起來,好像有一根根無形的絲線將他給束縛住。
陸青檸將長劍拋出,精準落入了付仁的手中。
在后者詫異之下,她一手并做劍指,擺起劍式的同時紅唇輕啟。
“跟著做。”
清冷的聲音響起,茫茫月色下一襲紅衣翩翩,劍指含鋒間衣決飄飄、絲發隨風。
也不待付仁反應過來,他的身軀便是不由自主的在那無形絲線控制下舞動了起來,一招一式完全與陸青檸同步。
兩人在月下庭院中舞劍,風聲呼嘯、身姿飄逸。
不知何時起,天空中又洋洋灑灑飄起了飛雪,落在了兩人的肩頭、發梢。
隨著劍招舞動,付仁只感覺渾身舒暢,滿身酒氣也是漸漸一掃而空。
當陸青檸收勢之時,他也隨之并足,長長出了一口氣,眼神清明了許多,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。
“剛才這是?”
“醒酒的。”
陸青檸語氣平淡,輕輕招手。
付仁手中的長劍頓時不受控制地向著對方飛了過去。
“這么神奇?”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,隨著最近目力的提升,他能更清楚地看見對方眼尾的那顆淚痣,也更對其清冷脫俗的氣質感到驚艷。
剛才雖然是被對方控制著舞完了這一套劍招,但他卻發現舞劍之時自己的呼吸也隨之律動了起來,仿佛受到牽引一般在體內經絡間運轉了起來,逼出了那些酒意。
這劍招與曲老教他的呼吸法似乎有著些許異曲同工之妙。
“所以你每次喝完酒要練劍也是醒酒?”他好奇地問道。
陸青檸收劍入鞘,看了他一眼淡淡道:“我這酒不是凡酒,而是輔助修行的。”
“武夫飲之可活絡氣血、舒經養脈,修行者飲之可以增益修為。”
此話一出,付仁頓時眸光微亮,看了一眼對方腰間別著的酒葫蘆,咳嗽一聲隨后上前別有用心地笑道:“我不信,除非你讓我試試。”
陸青檸神色清冷,自然清楚面前的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,不過也并未在意,取下了腰間的葫蘆便是朝著那邊扔了過去。
接過葫蘆,付仁扒開塞子嗅了嗅酒香,頓感幾分心曠神怡,當即就是仰頭灌了一大口下肚。
入喉清香,比尋常的酒要更烈不少,一入口中便是化作陣陣暖流涌向了四肢百骸,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剛剛吞下乾元換骨丹的時候一樣。
“味道不錯。”
付仁嘖嘖點頭將葫蘆還了回去,臉頰卻是又飛快的紅了起來,他抬眼看去,卻驚詫地發現眼前出現了兩個紅衣女子。
他用力揉了揉眼,前方景象更為模糊了幾分,連眼前人的樣子都漸漸有些瞧不清了。
看著面前的白衣青年踉蹌著往前栽去,陸青檸紅唇微揚,素來清冷的面容竟是浮現了一抹淡淡笑意。
她走上前彎下身子,玉手在醉倒于院子里的青年臉上拍了拍。
發現其已經徹底不省人事時,陸青檸將付仁直接拎了起來,向著后面的房間內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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