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付仁都沒有再忙活了,平日里除了帶小草去外面走一走,就是躲在后院里練功。
他身上的鐵鎖已經從八十斤加到了三百斤,每一塊都沉甸甸的。
這已經是普通鐵匠能打造的極限了。
想要再往巴掌大小的鐵鎖上加重量,就只能請修行者進行鍛造了,而且還不能用凡鐵。
如果是以前的話想找修行者為自己打造這個東西或許還有些難度,但現在付仁已經是鎮靈使,自然不算難事。
他讓邱炎象替自己去找人幫忙打造了四塊三百斤的鐵鎖,加起來就是一千二百斤,而且還要有束縛武夫氣機的效果。
據曲老說,只有付仁能夠帶著這一千二百斤的鐵鎖行走如風,完全不受影響了才能教他下一重也是最后一重刀法。
第一重刀法砍柴,勢大力沉、斬金斷鐵,第二重刀法斬葉,迅疾如風、拔刀如電。
兩重刀法拿出來放到江湖上皆是不俗,付仁很期待第三重刀法又將會如何,是什么修煉方式。
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喜歡練武了,喜歡這種慢慢充實自己,讓自己變強大的感覺。
孔圣已經離京返回玉國,十多天的時間付仁除了練武就是練武。
倒是武洛云可能是知道付仁要走了,基本上每天都要來付府坐上一坐,也沒有什么事,就是干坐著。
付仁問她是不是閑的,還遭了一頓臭罵,惹她生氣走了。
不過第二天她依舊過來,還帶了不少貢果。
當然,武極也每次都跟著她來。
除了向付仁請教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之外,還有的就是逗小草,不是摸她的腦袋就是把樹葉插在她頭發上,每次都是付仁幫她取下的。
看樣子似乎是因為上次付仁當他面夸小草,讓他有些不服氣和好奇,所以才喜歡去逗后者。
不過小草乖巧,雖然每次被武極逗得一臉不開心,有的時候甚至還有些委屈,但也從來沒找過付仁告狀。
有一次付仁問她為什么不找自己去責罰武極,她卻是低著頭,小聲說道:“他是先生的學生,我只是先生的書童,不想因為自己給先生添麻煩。”
如此她懂事到讓人可憐的模樣,讓付仁欣慰的同時也有些心疼這丫頭。
看來是在景國的時候被人疏遠慣了,所以她做事總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惹得自己不開心。
在小草說出那句話之后付仁就俯下身子,溫柔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:“傻丫頭,你也是先生的學生,而且比武極還要先待在先生身邊,論資排輩,他還該叫你一聲師姐呢。”
在聽到這話之后,小草原本委屈的眼神頓時欣喜了幾分,但緊接著的一句話卻是讓付仁無奈至極。
她說既然自己是師姐,那也應該讓著師弟,更加不能給先生添麻煩。
無奈,付仁只能暫且不談此事,準備下次再好好教育一下武極,不準他再欺負小草。
至于為什么是下次……
因為顧思恒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,明日他們就該啟程離京了,正式進入江湖。
……
拾掇行囊后,付府暫且交由了龐管家打理,一行總共五人,由顧思恒駕著馬車緩緩駛向了京城之外。
送行的人不多,但個個都是在武國地位不低。
太子、武洛云、書院一眾,甚至連鎮靈司的邱炎象也來了。
這般送行陣仗,叫那些圍觀的人都是震驚無比,對付仁這位書院先生兼東閣學士的崇敬程度更上了一層樓。
隨著馬車徐徐駛出城門,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,宋安民才收回了目光。
柳寧堂看著身旁的依舊眺望著遠方的柳藝,微微嘆了口氣,什么也沒說。
武洛云看著城門外官道上漸漸平息的塵埃,張開玉手,一枚粉白色的月櫻花瓣靜靜躺在其中,色澤鮮艷宛若初開。
在花瓣外表還裹著一層蠟,保證花瓣不會腐朽,常年如此。
這是她在第二次去付府拿唇脂時付仁后來給她做的。
當時她只是隨口遺憾說了句月櫻花雖美,但冬末才盛放,春來便凋落,只有很短一段時間的花期,每年想看都不一定看得到。
若是叫修行者去催放,便又失去了原有的意義。
于是付仁便說他有辦法讓月櫻花長久不衰,想看的時候隨時都能看到。
起初武洛云還不信,直到后來付仁拿出這枚被蠟包裹住的月櫻花瓣。
但可惡的是,就這一枚花瓣,那個家伙竟然收了她二十兩銀子!
一想到這點,武洛云心中剛剛才升起的一點異樣情緒頓時全然消散,她瞪了一眼馬車離開的方向,將月櫻花瓣小心翼翼地收好,也轉身離開了此處。
……
官道上,塵土飛揚,車攆平穩駛行,速度越來越快,在道路上留下兩道淺淺的痕跡。
顧思恒背著黑木匣子,面無表情地拉著韁繩。
他的銀槍已經被李四野給順帶著修復,要比之前還要更加堅韌,還加了一些珍惜材料,使之鋒銳更甚。
在馬車里面,付仁跟小草坐在一邊,武極跟曲老坐在另外一邊。
小草的懷里還抱著一只雪白的兔子,此刻正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其柔順的毛發,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滿是歡喜。
武極看著這一幕則是撇了撇嘴,有些鄙夷地嘀咕道:“兔子有什么好的,本皇子還養了一只漠北虎呢,你要是喜歡,下次給你送一只。”
小草則是看了他一眼,柔柔道:“謝謝師弟,不過師姐還是更喜歡兔子。”
此話一出,武極頓時抬頭急道:“誰是你師弟,本皇子才不是呢,你就是先生身邊的書童而已!”
話音剛落,一聲脆響便是傳開。
武極摸著額頭神色有些生氣,但看了一眼動手敲自己腦瓜崩的人后,又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泄了氣,不敢抱怨。
“好好說話。”
付仁看著他,神色嚴肅。
“哦。”
武極抬眼有些不服氣的“哦”了一聲,隨后看著小草手中的兔子,心中忽然浮現起了一個想法。
付仁看他的神色,不難猜出他在想些什么,只淡淡開口。
“月兒可是悶葫蘆養的,你現在沒有護衛在身側,對他來說你的皇子身份也不管用,收起你的小心思。”
聞言,武極才悻悻收回了目光。
他差點忘了,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了京城,他不再是宮里那個呼風喚雨的六皇子殿下了。
付仁微微搖頭,抬手掀起了窗簾。
看著那越來越遠的城池輪廓,他不由心生感慨。
入京半年余,他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,搖身一變成了書院先生兼四品東閣學士,還已入四境武夫之境。
這一切恍若一場大夢,他甚至不知道這一場夢是不是明天就會醒,還是永遠都不會醒。
書院之行已然結束,接下來,是充滿未知與坎坷的江湖路。
付仁目光深邃,放下了簾子。
江湖路遠,道阻且長。
唯愿此行能順心稱意,一帆風順。
是為長風破浪會有時,直掛云帆濟滄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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