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光澤徹底消失,他才搖了搖頭,轉身離開。
曲老的事情,他沒有過多追問。
因為他不知道此地有沒有陸家人監聽,也不知道追問之后是不是會對曲老、對陸青檸造成什么危險。
但從陸青檸的態度,和那枚還陽丹來看。
曲老應該沒有死。
陸青檸的的確確當著那些陸家人的面殺了他一次,但也在事后救回了他的命。
呂浩然二人見著付仁獨自一人自宮殿內踏出,紛紛飛身上前。
“桃安兄,陸姑娘呢?”
付仁微微搖頭,瞬間拔出聽風刀往后一斬。
唰!
強大的刀氣呼嘯,那宮殿直接被劈成兩半,且在虛空中粉碎化作星光點點消散。
顯然,這宮殿也并非實物,而是由術法所化。
隨著宮殿被一刀劈斷,望海崖陸家大殿之內,所有人眼前的水光棱鏡都是驟然破碎。
面面相覷之間,神色一言難盡。
如今心鎖已解,問劍天與萬民天的通道暫時關閉,他們短時間也無法干涉那邊的情況。
……
待到宮殿毀掉之后,付仁才開口說話。
“她回問劍天了,如今天梯通道已毀,就算是她想回來應該也難回來了。”
說著,他又打量起了兩人,“你們有感覺到什么不同沒有?”
“有!”
呂浩然最先開口,“我感覺自己五感更為敏銳了不少,能聽到更遠的風聲,能感知到山川菏澤之氣!”
顧思恒也是微微點頭,表示他也一樣。
“如此便好,我們可以準備啟程回去……”
付仁話還沒說完,眼前便是一黑,險些跌落。
兩人忙上前扶住他,用真氣和靈氣幫他封住傷口。
他如今的樣子不可謂不觸目驚心,滿身是血不說,身上還有好幾個被冰晶飛羽穿過的窟窿。
一身白衣早已染成艷麗血色。
“付兄,啟程的事情還是過些日子再說吧,你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適合趕路,我們暫且在蕭國找個客棧幫你療傷再說。”
呂浩然沉聲開口。
付仁虛弱點頭,就算他現在很想趕回去,但也不得不緩一段時間。
反正距離一月之期還有些日子,不用急在這一時。
而且他這個狀態回去,也實在是做不了什么事。
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付仁,在這皚皚白雪之地,一路歸程。
……
武國京城,鎮靈司之內。
李四野站在黑塔之上,慵懶的神色隨著體內枷鎖的破碎而變得肅然。
他體內壓抑依舊的靈氣開始節節攀升。
六境巔峰、七境、七境后期……
直到徹底停留在七境巔峰才意猶未盡的停止。
這還是他主動壓制的情況下,不然按照剛才的趨勢,恐怕一朝便能破入八境。
之所以壓制,是因為如果越過七境直入八境,他的積累不夠,甚至可能還會不如七境巔峰來的強。
呂浩然能夠直接進入六境,是因為各方面的加持,而且他本來就施展出過六境武夫的實力。
“付桃安……”
李四野頷首眺望遠方,目光炯炯。
他果然沒有看錯人,這個舉止行為異于常人的家伙,似乎是天命所眷。
莫老先生當初讓他來京城,真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。
……
玉國。
望鵲樓。
孔易伏案作畫,正畫到雄鷹破空,沖天天際之時握筆的手顫抖了一下,在畫上留下一縷墨痕。
看上去就好像是天空被撕開了一道豁口。
他低眸看向了自己的丹田,隨后又抬頭遠眺蕭國方向,怔望良久,最終欣慰一笑。
“曲老家伙啊,你這弟子比我的那些弟子們要爭氣的多,這才過去了多久,就做到了你幾十年都做不到的事情。”
“武夫的極限,看來不再是六境了。”
他哈哈大笑著,正在此時,門口一位須發皆白,虎背熊腰的老者冒冒失失闖了進來。
“先生,先生!”
荀思面色有些欣喜和激動,“先生,心鎖似乎被破了!”
看著他如此不得體,孔易臉黑下來,抄起旁邊的戒尺就往他身上拍去。
“為師不知道嗎,如此冒冒失失成何體統?!”
荀思縱然被拍的四處逃竄,但眼中的興奮之意卻是半點沒有降下去過。
忽然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皺眉開口:“對了先生,武國那邊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妙,我們?”
孔易手里的戒尺一頓,沉吟后搖頭。
“不能去。”
“為何?”
“武國有化妖之事發生,難道我玉國就不會有了嗎,萬一我們過去了,反而讓玉國陷入危難,那又當如何?”
孔易搖著頭,“況且,你覺得桃安他能登天梯戰八境,連他如果都解決不了武國的情況,你去了就能幫上忙?”
聽到這里,荀思才緩緩點頭,沒有再多說什么。
……
另外一邊,遠在群妖荒原,萬妖域之內。
無數黑氣盤踞在蒼穹之上,散發著極其恐怖的氣息。
在這些黑氣當中,還有著一道道聲音傳出。
“心鎖已經解除了,封印之力越來越弱,不出半年時間,諸位妖王大人必然能破封而出!”
“這些人族將我等趕到如此荒涼之地,如今,是時候讓他們痛不欲生了!”
“傳我命令,動用所有棋子,即刻起兵伐人!”
在這些黑氣當中,有這么一道如劍一般鋒銳的黑氣,始終沉默不語。
在所有黑氣領命退去之后,這到如劍一般的黑氣,悄悄分出一小縷氣息,向著群妖天塹的方向飛去。
……
武國京城,某一暗中密室。
一群禁軍死死守在個個出口,而在里面,柳寧堂、齊善友、柳書雪等等眾多人皆被關押一個個單間密室內。
一個個神色都是有些憔悴,雖然暫時有付仁的關系在,武麟沒有對他們下死手反而還照顧的比較周到,但相信他一旦登基成功,這些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的。
此時,宋安民正伏案桌前,翻來覆去翻看著付仁那晚寫給他的道德經。
朦朧間,在這昏暗的密室內,他周身隱約開始有淡淡的玄黃光澤散發,看起來尤為玄妙。
他不知何時,仿佛一直以來都無法破門而入的道路,在剛才忽然某一刻恍然大悟,身上的枷鎖褪去,徹底明了了這些文字的奧妙。
武修以武殺人,文修以文入道。
非是刀劍才能見血,一筆一墨,照樣可以撼動河山,震懾妖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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