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么大一塊金,自然動人心。
所有人都摩拳擦掌,想要把這尊金佛收入囊中。
易水寒也不例外。
他一臉興奮地對蕭清音道:“媳婦兒,你不是喜歡金子嗎,等我一定要獵一頭大熊,換金子給你。”
蕭清音微笑道:“好,那我等著。”
易水寒沖她搖搖手,帶著易五等人往雪林里去了。
凜冬時節,熊都躲起來冬眠了,想要找到它們的藏身之處絕非易事。
那些滿心想要獵熊的人,在林子里轉了半天,連根熊毛都沒找到。
只能悻悻然地帶著幾只雪兔出來。
易水寒等人卻直到午飯過后,都不見蹤影。
韓氏不免有點擔心。
“別人都出來吃午飯了,他們怎么還不回來?不會出什么事吧?”
蕭清音寬慰道:“可能他們在外頭吃了。”
韓氏嘆了口氣。
“熊聰明著呢,窩都藏在不顯眼的地方,雪一下,就蓋住了,哪里找得著。”
皇帝卻讓人獵熊,分明是不舍得那尊金佛嘛。
蕭清音笑道:“易五他們經驗豐富,找頭熊應該不成問題。”
尤其是有人故意留了線索的情況下。
她看向遠處一座積滿了雪的陡峭山峰,心想時間應該差不多了。
仿佛應和她的想法似的,下一瞬,一聲沉悶的轟隆聲傳來,雪峰頂上的積雪滾滾而下,把峰腳壓得嚴嚴實實。
韓氏吃了一驚:“雪崩了?那座山下沒人吧?”
蕭清音低頭,抿了口茶,沒有說話。
半個時辰后,易五帶著滿頭滿肩的雪,踉踉蹌蹌地奔回營地,跪倒在她面前。
“主子、主子他被埋在雪下了!”
蕭清音霍地站起來,震驚道:“你說什么?你家主子被雪埋了?難道剛剛他在……”
易五淚如泉涌。
“剛剛主子就在那座山下。”
蕭清音臉色煞白。
韓氏也面無血色。
抖著聲音道:“你們主子不是在林子里找熊嗎?怎么跑到那座山下去了?”
易五哽咽道:“我們原本是在林子里找的,但一直找不到,主子就說到附近的山嶺找找,然后果真找到幾堆熊糞,就順著線索,在那座山山腳下找到了熊窩,主子說要親手逮熊,就一個人朝熊窩去了,誰知道……”
他泣不成聲,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韓氏心顫了顫。
“你們把人挖出來了嗎?”
易五含淚點頭。
“挖出來了,可是主子已經……”
韓氏一陣暈眩。
她扶住躺椅,朝蕭清音看去,眼里滿是擔憂。
蕭清音一臉難以置信。
“怎么可能!我不信!他肯定還活著,我這就把他救回來!”
說罷,她奮不顧身地跑向那座山。
剛跑出營地,易三等人就抬著一副擔架回來。
擔架上躺著的,正是易水寒。
他一動不動地躺在擔架上,臉色青黑,嘴唇發紫,雙眼閉合,胸口沒有任何起伏。
儼然死人一般。
見到蕭清音,易三等人停下來,垂著腦袋,不敢看她。
蕭清音撲到擔架上,摸了摸他的脈搏,臉色白了幾分,喝令道:“把他放下!”
易三等人依言照做。
蕭清音跪到地上,雙手交疊放在易水寒胸口,給他做起心肺復蘇。
他們這邊動靜不小,營地里的人都被吸引過來。
見到蕭清音口對口的驚駭舉動,紛紛別過頭去。
卻又滿腹疑惑,不明白她在做什么。
有方才聽到易五稟報的內容的人解釋:“易大將軍方才到山下獵熊,遇上雪崩,被砸了個正著。”
眾人驚愕不已。
“難道他被砸死了?不會吧,那也太慘了。”
“好像易大將軍自從回京就霉運不斷,又是墜崖變癡兒,又是獵熊遇雪崩……”
“蕭大姑娘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嗎?應該能把他救回來吧。”
“……”
他們竊竊私語之時,蕭清音已經做了十幾組心肺復蘇。
做得力竭脫手。
她頹然地癱坐在腳后跟上,恨恨地錘了兩下易水寒。
“你給我活過來啊!”
她尖聲哀嚎。
聲音仿佛不是從嗓子發出,而是從靈魂發出似的,撥動著每一個聽者的心弦。
讓他們心頭一顫,鼻子一酸,也差點掉下眼淚。
“你不是說要娶我嗎,嫁衣都還沒做好,你怎么就走了,你再不醒,我就帶著你的聘禮,嫁別人去……”
蕭清音邊哭邊罵,不一會兒,嗓子就沙啞了。
韓氏走到她身側,跪坐下來,拍拍她的肩膀,啞聲道:“緩一緩吧,孩子。”
蕭清音撲到她懷里嚎啕大哭。
“外祖母,我這心,好痛啊……”
剛收到消息趕來的云氏和左妙妙聽到她這話,瞬間紅了眼圈。
傅惟允走到她身邊,默默遞了個帕子給她。
皇帝和宮妃也都過來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
皇帝問眾人。
眾人沉默了一瞬,七嘴八舌說了來龍去脈。
皇帝頓時滿臉焦急,指著隨行的幾個太醫道:“你們快給易大將軍看看,要用什么藥盡管說,就算傾盡國庫,你們也要把易大將軍給朕救回來!”
太醫們領命而去。
他們輪番給易水寒檢查身體,查完后,全都一臉灰敗之色。
皇帝大怒:“你們傻站著做什么,還不趕緊救人!”
太醫們你看我,我看你,推了一個人出來回答。
“回陛下,易大將軍他、他已經去了……”
“去了?”皇帝一臉錯愕,“怎么可能!朕不信,你們要是不把他救回來,朕讓你們通通陪葬!”
太醫們齊齊跪下。
“陛下饒命,臣等真的無能為力啊!”
皇帝在這邊拿太醫泄氣,蕭清音漸漸哭停了。
她對易三等人道:“外面太冷了,把你們主子搬到營帳去,等烤了火,暖和暖和,說不定他就醒了。”
易三等人緊緊咬著下唇,淚水奪眶而出。
他們順從地提起擔架,把易水寒送回營帳。
蕭清音扶著擔架,一路跟了進去。
帳門落下后,她長吁了一口氣。
哭喪也是技術活啊。
才哭這么一小會,她就聲嘶力竭,一動也不想動。
她戳了戳挺尸的易水寒,冷哼道:“你倒是舒服,只要躺著就好了。”
沒有任何生命特征但仍能感知外界的易水寒:“……”
要不咱倆換換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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